“所以陛下您当日纳臣妾为妃,仅仅只是为了保护皇后娘娘是吗?”司徒静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百里溟眉头紧皱得问道。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百里溟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容潋羽!
一年前,百里溟想立容潋羽为后,却被文武百官极力反对。为此他们甚至罢朝示威,无奈之下容潋羽只得离京。现如今,百官故技重施逼着百里溟纳妃,他生怕容潋羽再受到伤害,所以只能依着百官的意思准备选秀。
但是百里溟毕竟是一国之君,又怎么会任由百官牵着鼻子走呢?在这场联名上奏中司徒掾是领头人,也是闹得最凶的。所以百里溟才会故意在选秀的时候只定了她一人,才会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警告司徒掾和惩罚她!
“你既知道,日后就不要费尽心思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在朕心中,后宫只有皇后一人。”百里溟闻言看向她冷声说道,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直到百里溟的身影消失在了尽头处,司徒静这才无力的跌倒在地上。她原本以为入了宫就能得享荣华富贵,夺得百里溟的恩宠。可如今,百里溟却说……她只是一个摆设!
这让她如何甘心!
司徒静挣扎着从地上做起来,纤纤十指紧握成拳,如白葱一般的指甲狠狠的嵌进肉里,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眼眶通红的望着百里溟离开的方向,良久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百里溟警告了司徒静之后复又回到未央宫陪容潋羽用膳,虽说这宫中多了一个贵妃,但是两人的生活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而司徒静这个贵妃也从进宫的第一日便成了摆设,在这个后宫中是个透明的存在。
是夜,未央宫中。
碧珠伺候着容潋羽和百里溟二人睡下了之后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她和彩贝芸香三人都是容潋羽的心腹,跟在容潋羽身边贴身伺候的,所以并没有住到宫女们住的耳房里。
碧珠动作轻慢的推开门,她原以为芸香彩贝二人都睡下了,可进去才看到芸香的床头还点着蜡烛,她埋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碧珠先是替睡得四仰八叉的彩贝掖了掖被角,随后这才蹑手蹑脚走到芸香床前,看向她轻声问道。
“碧珠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芸香闻言抬起头来,犹如溺水的人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拉着碧珠的衣袖着急的说道。碧珠闻言一愣,低下头去这才看到她原来是在绣荷包。
“这荷包我总是绣不好,都废了好些上等布料了。”芸香将自己缝制的半成品递到碧珠面前,看向她很是丧气的说道。
碧珠低下头来,只见雪白的荷包上绣着歪歪扭扭的花样,碧珠也是看了许久这才依稀辨认出那是莲花。再看到芸香布满针眼伤口的手,碧珠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莫不是想要让我帮你绣?”碧珠看向她轻声说道,她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手已经先一步接过她的荷包和针线。
“有劳姐姐了,这荷包对我来说实在重要,是要准备送人的。”芸香深知她最是温柔善良的,便拉着她的手撒娇似的央求道。碧珠闻言很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禁不住她这般。
“你要我绣些什么在上面呢?”碧珠看向她轻声问道。
“鸳鸯戏水,花开并蒂!”芸香闻言立马说道,她话音刚落小脸便通红起来。碧珠闻言手中针线不由得顿了一顿,随后便垂下了眼眸。
“好了,你快些睡吧,明日一早就给你。”碧珠看向她柔声说道,随后便回到自己床上坐下,很是耐心细致的缝制起来。
“谢谢姐姐!”芸香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朝着碧珠压低声音道了声谢,随后便翻身钻进被子里。
昏黄的灯光映着碧珠白玉般清秀的脸庞,她坐在床边,将自己的心思一针一线地缝进了荷包里。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荷包是要送给谁的,芸香心思浅,素来藏不住什么事情。碧珠已经数不清她到底同自己说了多少次心仪白止的事情。
想到这里,碧珠不由得出了神。锋利的针尖毫不费力的扎进皮肤里,一滴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可碧珠却完全不自知。
次日一早,芸香起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她床头的荷包,绣工精致栩栩如生。芸香见了欢喜不已,连忙梳洗了一番便往正殿去了。
与此同时,碧珠伺候容潋羽梳洗好了之后便去小厨房帮容潋羽熬药,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她在做,便是交给彩贝她也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