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潋羽的压惊宴定在了五日之后,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因着是百里溟亲自吩咐操办的,因此宴会很是盛大,竟比往日里百里溟的寿宴还要盛大几分。
百里溟临时有事绊住了脚,便吩咐白止陪着容潋羽先来了。此时,容潋羽端坐于后位上,目光淡然的看着下方谈笑风生的众人。
“今日明明是陛下给我们小姐般的压惊宴,怎么偏就让她出了风头。”彩贝一边给容潋羽打扇,一边盯着坐在下方与人应酬的司徒静沉声抱怨道。她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百里溟的第一个孩子,那些人自然是巴不得黏在她身上才好。
更何况,前段时间容潋羽服用避子汤药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她容潋羽是不可能有孩子了,而百里溟的后宫中除了容潋羽也就只有司徒静这么一个妃子了。若是不出什么意外,那司徒静肚子里的孩子日后可是要继承大统的。
想到这里,众人越发卖力的奉承起司徒静来。
“她现在有了身孕,金贵的很。快将你的嘴闭起来,莫给小姐惹来麻烦。”碧珠闻言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看向她轻声说道。
彩贝闻言瘪了瘪嘴,很是不情愿的移开目光来。
“静妃娘娘真是好福气啊,这孩子也是金贵,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呢。”一个夫人坐在司徒静身边,看向她的肚子轻笑着说道。瞧她的那个样子,似乎已经看到了她肚子里孩子的无量前程一般。
司徒静受了这么些阿谀的话,顿时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夫人这话错了,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还是庶出。若是说起金贵,还得是皇后娘娘肚子里的才算。”司徒静掩着嘴轻笑着说道,罢了还不忘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容潋羽。
她的这一番话虽然不大,但是足够容潋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听罢也都不由得愣住,容潋羽服用避子汤药那么久,想必早就不能生育了。司徒静这会儿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摆明了伸手要打容潋羽的脸吗?
“皇后娘娘身子虚弱,怕是生不了呢。”杜夫人坐在司徒静身边,压低声音笑着说道,言语之间满是讽刺之意。她得意的看了司徒静一眼,眼中满是小人得志的意味。
当初她将宝压在这个外甥女身上,没成想倒还走对了这步棋。司徒静现在深受百里溟宠爱,又抢在容潋羽这个皇后之前诞下皇长子,这般尊崇谁能盖的过去。
容潋羽听到这一番有意无意的嘲笑也不恼,只是端起手边的杯盏自顾自的饮起茶来,流言蜚语充耳不闻。她这般沉默的态度落在众人眼中变成了逆来顺受的模样,不过片刻之间,众人的议论声越发的大了。
“姨母莫要这样说,或许上天垂怜,也会赐给皇后娘娘一个孩子呢。”司徒静作势就要掩住杜夫人的嘴,罢了这才看向她佯装斥责的说道,但是她嘴角嘲讽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上天垂怜有何用?我们的皇后娘娘自视清高,竟然服用避子汤药,这样一来便是上天赐下再多孩子也是无用的。”杜夫人闻言冷哼一声,很是不屑地说道。
如今容潋羽已经失了百里溟的宠爱,而司徒静又风头正盛,她这个亲姨母自然是没有什么怕的。
听到那些人这样议论嘲笑容潋羽,饶是碧珠向来沉稳也有些忍不住了。她拿着扇子的手微微发抖,显然也是动了怒。
“彩贝你说,若是你同这些诋毁本宫的人起了争执,陛下是会帮着你呢,还是会帮着她们?”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容潋羽突然回身仰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彩贝轻声问道。
彩贝先是一愣,随后立马会意,脸上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来。
“这个奴婢也很是好奇。”彩贝笑着说道。
不过是转瞬之间,一柄利剑横空出鞘,直直的插在了司徒静的桌子上。那些夫人小姐们见状吓得险些昏死过去,一个个跌坐一团,毫无形象可言。
司徒静也吓得一个激灵,捂着胸口直喘气。方才若是那把利剑再稍稍偏一些,只怕这会儿就不是插在桌子上了。杜夫人见状缓过神来,连忙给她抚背顺气,她现在有身孕不过月余,胎儿尚不稳,可不能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