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掾心烦意乱的将案上的奏折揉成一团仍在地上,满眼全是不耐烦。最终他将手中的毛笔重重地仍在桌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恰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过,蜡烛应声而灭,屋内霎时间一片漆黑。
司徒掾见状不由得咒骂了一声,随后便翻出火折子,将书案边的蜡烛点亮。他一个转身间,突然瞧见一男子长身玉立于他的书案前,银色面具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得冰冷坚硬。司徒掾只看一眼,便吓得惨叫出声。
“你是什么人?”司徒掾险些从椅子上跌坐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罢了这才看向神秘人颤颤惊惊地问道。
“左相莫慌,我是能帮你官复原职的人。”神秘人闻言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而后这才抬头望向司徒掾慢悠悠的说道。
司徒掾闻言不由得一愣,却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你是谁?你能有什么办法帮我官复原职?”此时好奇已经远远超过了害怕,司徒掾看向神秘人沉声问道。
“左相被罢了官,倒真的老实,竟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待在府中等着那人来复你的职。”神秘人闻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开口轻笑着说道。只是那一声笑意里,更多的都是讽刺的意味。
司徒掾听罢眉头突然紧皱起来,心中暗暗猜测来人的身份。
“你不用猜想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能继续保你司徒府荣耀门楣的人即可。”似乎看透了司徒掾心中所想一般,那个神秘人身子突然前倾,看向低头沉思的司徒掾扬声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司徒掾眉头越发紧皱起来,他满怀戒备的看向神秘人沉声问道。虽然他瞧不见神秘人的样子,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人危险极了。
“如今江南动乱,槽帮作乱,你们的陛下早就已经焦头烂额。江南地势紧要,几乎关系着整个大顺朝的命脉,朝中百官竟无一人敢自请下江南查探平息此事。若此时左相能够挺身而出,还怕那人不会恢复你的官职吗?”面对他的质问,神秘人总算是正面回答了。
他称百里溟为……那人。
司徒掾听罢这些脸上不由露出震惊的神色,这段时间他一直闭门不出,谁曾想竟错过了这么多事情。若现在的情况真如神秘人所言,那这无疑是他官复原职的最好机会。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你为什么要帮我?”虽然司徒掾心中暗暗窃喜,但是对于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还是心怀戒备。
“这件事早已闹得人尽皆知,左相只需要向朝中同僚打探一番便能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至于我为什么要帮你,不过是助人助己罢了。我今日肯帮左相,自然是也是因为有事需要左相的帮助。”神秘人开口沉声说道。
他的话直接简洁,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什么意思?”司徒掾听罢心中警戒之心越发的重了,他看向神秘人低声问道。
“我可以保司徒府生生世世尊享荣耀,保司徒府的女儿永远都是大顺朝的皇后。不知道这样的条件,左相可还满意?”神秘人闻言终于开口说明了来意,司徒掾听罢更是惊得心中一颤。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趟浑水。
“那我可以帮阁下做什么?”司徒掾震惊之余不忘开口问道。
“助我登上帝位。”神秘人闻言淡淡的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所说的是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司徒掾听罢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司徒掾呆楞着坐在原地,仿佛连窗外的风都静止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掾这才慢慢抬起头来。
“你可知谋反是什么罪名?”司徒掾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这才看向神秘人沉声问道。虽然说神秘人给出的条件很诱人,但是谋朝篡位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冒险了,若是败露了,那可是诛灭九族的死罪!
“左相现在被罢官闲养在家,司徒静被贬为昭仪,独居在那个冷宫一样的眠月楼了。难道左相以为,你们司徒府还有翻身的余地吗?”神秘人听罢突然起身,一个闪身间便来到了司徒掾身边。
他的话正是司徒掾的心头痛。
他被罢官已经十余日了,可是百里溟丝毫没有要他官复原职的意思。就连司徒静也跟着在宫中受尽了委屈,他自小放在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宝贝,如今在那个冷宫里守着活寡,每日还要防着小人的设计陷害。以往他还是左相的时候,宫中的人多少会因为忌惮他而善待司徒静,可是现在他并无官职在身,司徒静在宫里的日子一定更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