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后若是信得过我,我愿意试上一试。”容潋羽闻言点了点头,看向她轻笑着说道。她的语气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倒教王后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好,过来瞧瞧。”王后闻言这才挥了挥衣袖站起来,看向容潋羽淡淡的说道。从头至尾,她的动作都格外的缓慢,甚至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容潋羽微微垂眸上前,细细的打量着屋内的情况。罢了,在宫人的引导下,她在床前坐下,宫人掀开锦帘,从里面伸出一只不算苍老的手来。容潋羽深手指落下,搭在他的脉搏上,又仔细的诊断了一番。
“怎么样?可瞧出什么了?”站在一边的王后看向容潋羽沉声问道,这个时候的语气倒有了些急色,只是不知道她在着急担心什么。
容潋羽闻言收回手,随后站起身来朝着她福了一身。
“陛下的病,积聚已久,若想彻底根治,还需要细细的调理身子。”容潋羽看向她扬声说道,言语之间隐瞒了西域国君的真实病情。
“你有几分的把握可以治好陛下?”王后听罢眉头一皱,脸上急速的闪过一抹惊慌的神色,罢了她这才看向容潋羽沉声问道。
“十分。”容潋羽闻言抬头扬声说道,她眸光沉静平视着王后。
“好,你就留下来替孤诊治。”这一次还不等王后说话,就听得一阵虚弱无力的声音隔着重重珠帘传了出来。王后见状似想说什么,但是在看到国君已经发了话,便也只能作罢。
“陛下您终于醒了,臣妾担心坏了。”她一把推开容潋羽,猛地扑倒在床沿边上,握着国君的手抽泣着说道。容潋羽见状也只是微微颔首,眼观鼻鼻关心。她此次前来西域是为了调查百里嫣等人的下落,至于其他的事情,她懒得插手,免得节外生枝。
“爱妃有心了,孤王无事。”国君见她哭的几乎昏死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很是温柔的安慰着说道。由此可见,西域国君对自己的这个王后,应当是无限宠爱的。
“陛下,定是上天见怜,这才将这位神医送到我西域来。”王后坐在床边,握着国君的手轻声说道。她眼含泪意的模样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是了,这段时间爱妃一定要帮孤王好好照顾这位神医。”国君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很是虚弱的说道。
容潋羽扫了他一眼,心中暗暗感叹。西域国君也不过四十多岁的光景,本该是身强力壮的。可现在瞧着就像是弥留之际的老人一般,甚是虚弱,毫无生气。
“陛下您放心,臣妾一定好好照顾神医。陛下您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一定要尽快好起来,这样臣妾也好放心了。”王后闻言狠狠的点了点头,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豆大的泪珠便落到了国君的手上。
“好好好。”国君闻言连说了几个好,他似乎太累了,才说这么几句话便觉得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交代好容潋羽之后,他便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在确认国君睡熟了之后,王后这才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恢复了方才的冷淡模样。
“既然陛下要你留下,那边留下吧。从今日起,你就住在长春宫里。这里毕竟是王宫,你最好不要乱跑。”王后甩了甩宽大的衣袖,罢了这才看向容潋羽沉声说道。
“是。”容潋羽闻言点头应是。
“这个人是谁?外男是不能留在王宫中的。”王后见她还算乖巧,可是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止,不由得眉头一皱,看向容潋羽沉声问道。
“王后,这是我的兄长白止。”容潋羽闻言很是淡定的说道,她的语气平淡神态自然,丝毫让人怀疑不起来。
“即便是你兄长也不能留在宫中,让他去宫外守着吧。”王后似乎没有什么心思听她说这些,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罢了,她便扶着宫女的手转身离开了。
她走了之后,便有宫人上前来要引容潋羽前去长春宫。
“这位姐姐,我能不能和我兄长说两句话?”容潋羽跟着她走出去,随后从手腕上褪下来一只成色不错的玉镯塞到她怀中去,看向她轻笑着说道。
“那你快些,莫要耽误了。”那个宫女低头瞥了一眼,眼中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来。但她毕竟也是在王后跟前伺候的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所以很快就缓过神来。
“是是是,多谢姐姐。”容潋羽闻言连连点头道谢,随后便和白止走到一边,避开众人。
“娘娘,属下不能将你一人留在宫中!”白止看向容潋羽沉声说道,临行之前百里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容潋羽。可现在若是将她一个人留在西域的王宫中,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