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某年(1 / 2)

像浮云般飘散 一唏 2097 字 3个月前

<small>浮云飘远了,</small>

<small>还会有再回来的时候。</small>

<small>你们都走了,</small>

<small>会否在某年后,</small>

<small>再梦一般地回到我的身边呢?</small>

<small>我们笑,我们闹……</small>

<small>如果这是梦,</small>

<small>好么,</small>

<small>就让它梦得更美一些吧……</small>

<small>我会一直等,</small>

<small>等到某年的九月,</small>

<small>那个夏天最繁华的尽头。</small>

<small>你们,再回来……</small>

<p/><h3 class="center">(尾声)</h3>

故事到现在,还没有到尾声。

我和米格上了高中,又分到了一个班,又是前后桌。米格说,我上辈子不知道作了什么孽,总也甩不开你。我笑,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还要拉着你一起往火葬炉里跳呢,可不能先我一步死了啊。

我们依旧像以前那样地生活着,混混沌沌地过日子,打着混混沌沌还算漂亮而且很稳定的分,老师很器重我们。米格的文章,到了一中立刻火爆起来,他很快又成了焦点。

然而我们仍想念着那个女孩子,她叫九月,她是我们心头一道永远抹不平的伤疤。有时我会翻出那张我们三个唯一的合影,在那个夏天照的,学校草坪的树下。九月坐在中间,看着镜头,而我和米格在旁边,却都侧脸望着天,很寂寞的样子……

我会注视那张照片很久,看着中间的女孩子,思绪万千……

9月中旬,我们收到了一封来自山东的写着宇多、米格收的信:

<small>米格,宇多,展信佳。</small>

<small>我现在很想你们,你们也一定很想我,对吗?山东的9月,比起我们曾在一起生活的那个城市热了许多。我们在不同的地方生活着,太阳不一样,温暖不一样,至少彼此思念的心情是一样的吧。</small>

<small>宿舍的桌子上,摆着我们三个在学校的合影,我每晚都拿来看。我住在上铺,床头摆着宇多送我的那个抱抱熊,爪子那里还有你的签名,真的好可爱。墙上挂着米格你送我的那幅画,真的好美。每每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我想我真的好幸福。</small>

<small>我在这裏很好,不用牵挂,我在这裏有了新的朋友,我们在一起,很快乐。你们两个怎么样了,还像以前一样好吗,我真的好想你们。在一中你们要好好学习,知道吗,嗯,记着,我爱你们。</small>

合上信,我和米格笑了。

又过了一个月,我们收到了九月的第二封信。

米格,宇多,我下了晚自习在宿舍里给你们写信,你们还好吗?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恋爱了,是我们班的一个很好的男孩子,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你们的影子。他待我很好,我们经常去一片小山坡玩耍,那里和我们的小山坡一模一样。跟他在一起我好幸福的,你们呢,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吗?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他的名字,叫宇格。

放下九月的信,本以为自己会难过一阵,可是心裏却静得像水一样。米格笑笑,收起信。

然后,过年了,我和米格坐在雪地里,一起等待着我们变老的瞬间。那时,米格说,宇多,我们又老了一岁。

3月份的时候,我们收到九月的第三封信,裏面没有文字,是一幅画,上面大片大片的绿色,就像以前的小山坡。绿色里,有三个孩子在奔跑着,他们好像好开心的样子……

之后,再也没有九月的任何消息了,她在我们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关于子滕,每每想起,心裏就有尖锐的疼痛。

我和米格,隔着一根根铁的窗栅。我看见,他的头上生出了白发,还有他嘴角的绒毛,也浓了许多,子滕老了,真的老了。子滕说,我很想她,如果你们见到她,就告诉她,我很想她。我说行。

子滕随即从脖子上摘下一条玉坠,血红色的,很漂亮。子滕把它交给我们,说一并把这个也给她吧,她看了就会明白的。我说行。

繁华的西联,小米抽着一支烟,吐出一个个烟圈,打在我脸上。她还是那么漂亮,精致得像一件艺术品。

小米说,找我什么事?我说,我们去看子滕了,他让我转告你,他很想你。小米笑了一下:没了?

我说对,没了。

小米很不屑地扭动着腰肢走了,说以后这种事少来找我。

我叫住了她,她回头看我,问我说还有什么事。我从兜里掏出那个玉坠,说这也是他给你的。

小米拿着玉坠端详了一阵,突然,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不屑。她说,这破东西原来他还留着,说完顺手扔进了旁边的下水道……

米格说,莫小米,你站住。

小米回头,笑了,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真他妈的不要脸。

说完小米走了,扭动着腰肢,消失在繁华的街道,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也被埋没在吵杂的噪声里……

当我们再次到监狱看子滕时,他很激动,一下子冲到我们身边,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见到她了吗,她说什么?

我说,小米拿着那个玉坠……哭了,很伤心。

子滕低头,没说什么,也默默地哭了……

我们的心,比针扎了都难受。

我和米格,把一束花轻轻地放在墓碑前。墓碑上,包子狡黠的笑依然清晰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