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妖孽,先前不过是因为仁慈放你一条生路,如今竟敢再来我天墟峰闹事,怎么?真当我们好欺负了?”
众人之中,有一人长着络腮胡,身形壮硕,身上的道袍都是鼓鼓囊囊的,其余的道修手中要么拿的是拂尘,要么空无一物,最多是托着一席掌印。
也只有此人,既没有浮尘也没有掌印,而是身后背了一把巨长的戒刀,浑身都散发着与道修极不相符的杀戮气息。
“如果是将你我放在别处,谁是妖孽还未必。自己瞧瞧这一身的杀气,不能做到收放自如,迟早有一日走火入魔。”
夙源道,眼神落在那人身后的大刀上,淡淡点评。
“哼,不过是一介邪魔罢了,也敢来教我?”
那人冷笑一声,身上的杀气若隐若现,有些跃跃欲试。
“若是按照论资排辈,你应当称我一声师叔,且你如今的修为连天道都未至,也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赶紧将你们的师傅叫出来,他现在修为应到不弱了吧。”
夙源道,始终是面无表情的轻描淡写。
而黎所以这小心翼翼的躲在他身后,看着眼前这些将她们围起来的人。
“你们都是坏人。”
小丫头嘟囔一句,只有夙源听见了。
“他们都是坏人,那我替你将他们杀了就好。”
后者柔柔一笑,满眼的宠溺。
而这小丫头竟有些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似乎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表情有些惊恐。
“就算想要进家师也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当初面对九天玄雷阵落荒而逃之人,不知哪来的资格,敢重新在此地叫嚣。”
那人说着,竟然真从身后抽出长刀面对着夙源,后者纹丝不动。
“好魄力!”
就在众人都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突然以手中长刀劈向夙源。
后者直至长刀来到面门的那一刹那都未有动作。
可是就在那长刀即将劈到夙源面前时,忽而间定在半空。
无论那来人气势如何凶险,无论如何用力,那长刀定格在空中始终不动半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拿捏住了。
“妖术!”
又有一位道修叫道,竟然不管不顾直接出手,以手中的浮尘狠狠地抽向夙源。
只是还没有抽到,突然一阵狂风凛冽,让他飞过来的身形又给吹飞了出去。
“若是没有到达天道修为想要进我身前三尺都是困难,一个是到这天师府中待久了不问世事?一生修为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夙源冷声道。
“莫不是忘了这世间还有天道这一境界,一个个真当自己手眼通天了?可笑!”
当最后一个“笑”字落下,吐露极重,化作一道音波攻击直接将面前的络腮胡震飞出去。
后者在半空之中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戒刀跌落,踉跄有声。
其余众人皆惊怒不已,但是因为有了先前二者的前车之鉴,并没有轻举妄动。
“师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一道缥缈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但是围攻夙源众人纷纷让开道路,而后就有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白发老者,手中握着一柄拂尘。
且这老者行走起来脚不沾地,似是飘飘而来。
有不少人被声响吸引,前来围观,见老者仙风道骨模样,不由心生敬佩。
谁人不知,这面前的老观主一身修为早已到了天道,且为人和善,乐善好施。
乃是这附近一等一的好人。
“还是老样子,喜欢装模作样,天墟峰落在你的手中,迟早有一日会被毁掉,看看你们下这些弟子所养成的浮夸风,道修蛀虫!”
夙源道,言语不带半分客气。
“师弟何必如此上纲上线,他们不过是担忧师门安危,这才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罢了。况且师弟此次前来貌似也并没有带着多少善意。”
老人道,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
“当日若不是你施展诡计将我逐出了天师府,这所谓的观主又哪里轮到你来当?”
“世间一切名头不过都是虚幻之物,师弟为何到了天道还不明白?往日之事该放下的终归要放下,倘若师弟还是想要这观主虚名,让你又如何?”
那老者云淡风轻道,似乎真的并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
可是夙源只冷笑一声,道。
“在许久以前我曾来过一次,可那时你却不是这样说的,而是用雷阵招呼,怎么?这才过去多久就改了说辞,是知晓那雷阵无用了?”
“雷阵有用无用尚且两说,不过师弟这两次前来都是心怀不轨之意,出于无奈,这才以敌对姿态面对师弟。”
“借口罢了,一群人修道,原本修的是真我道,可如今虚伪至极,一个个丑恶嘴脸外人不知,我却知晓清楚。想当初师父尚在的时候就林立党羽,如今天师府变为这般风气,也尽是你的责任。”
夙源显然不相信对方出于无奈这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