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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间,万里晴空到白雪飘飘。如此变幻莫测,在春日里的京城,常见也不常见。人们常以此调侃无奈的冤情,或影射无法苟合的缘分。唯独不愿承认,这是一场自然而然的发生。
路菲又进医院了。没能搭乘当晚的航班。原以为撑过这三天,身体上的小小异样,回去解决也来得及,却再一次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刚刚踏入别墅区,她还不知如何返程,便打发走了出租车司机。后来想想,这也是不可思议。
手机已然没电,除非事前约好了车,否则都知道,这里远离繁华地段,历来是打车的死角。物业也没有出行方面的服务。可她还是打发走了司机,好像只要有人等她,就得仓促离开一样。
她不想这样。每次来这里,她都想久待。如果可能的话,甚至想一辈子不走。
有默契的人在一起,总会心照不宣地放弃,所谓重要性排序。需要理智支撑的,不能不去做的事情,每日深陷其中,不过是为了生计。
小腹下方的疼痛持续了一周有余。出发前忍着一切不适登上飞机。幻想踏入这块土地,可能会有的奇遇,竟然在心理上获得短暂的麻醉。
可她没忍住,最后一刻没忍住。
小表哥开着红色路虎赶到时,路菲已经跌落于,之前在她眼中,安闲逍遥的野花丛中,乱人心志的纷杂颜色,依旧没能掩饰失血的痕迹。
在路菲短暂昏迷的时间里,小表哥立在病房外面,如焦躁的困兽一般,忍不住和老板发飙。尽管那是他眼下的金主。
谈恋爱之后,他确实不似往日那般和路菲形影不离。看见她此刻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童年时许多相伴左右的景象,再次逼出了他的野性。
“她怀孕了,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间回国?您那个什么高明的安排,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儿?”
对方良久不语。之后,嗓音低沉地回复:“说了,你也许不信,我比你还不忍。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最重要的长痛不如短痛……好好照顾她,机票可以随时改签。不过你刚说,怀孕了?怎么回事……”
小表哥连婚都没结过,对女人顶多了解到月经。可这玩意儿再难受终究不至于昏过去,看见那么多血,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流产了。
送到妇产科急诊,被医生撵了出来,第一时间给老板打电话。现在想想,具体什么情况确实不清楚。
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又不好马上往回收。于是支支吾吾的:“反正,就是,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