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使出吃奶的尽往前奔,可脚底却像是踩在棉花堆上,怎么也迈不开步。“臭小子,你还想逃!”“玄医生,玄大人,玄神仙……”被玄医了捉回头的夏雨讨好的对着眼前的老头媚笑着。“别套近乎!”玄医子又做出观音状,夏雨急得都要哭了。“那最后给你一秒钟,你明天还要不要医术?”“要!”不假思索。“明天不要医术行不行?”“不行!”“明天就是一辈子,滚吧!”屁股上被玄医子狠狠踢了一脚,夏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已经坠入万丈深渊,耳边除了呼呼的风,还传来玄医子的声音:“以后别忘了给我添香火!”夏雨在一身冷汗中醒过来,看着旁边的夏老头还捧着那个铁罐子呼呼大睡,叹了口气,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外面天已经蒙蒙亮,夏雨看了看被自己扔在了旮旯的那张玄医子的牌位,拿起来仔细的擦了擦,“老人家,你这到底是在害我还是在帮我?我能不能把大鲁的病治好?”回答他的只有空气里的声音,天机不可泄密!夏雨醒来无所事事,在村里晃荡了一早上,有如重生般,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好了。乡亲们看到夏雨都主动的跟他打招呼,没人叫夏雨的名字,都殷勤的叫他夏医生,看着他的时候,眼神显得特别的尊重。下午,果然刑燃派了车过来。坐着车跟着司机到了青云镇,车子停在镇上最繁华的地段,那边有一楼三屋的洋楼,整座楼外面贴着淡黄色的凹凸有致的文化石,整座楼房倒也显得雅致,自有一番别样的风味。司机站在门口,院了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花瓶,里面栽着各种花,显得郁郁葱葱,里面有个小姑娘弯着腰在浇水,细嫩的腰际露出一片雪白,听到门铃声,姑娘放下手里的浇水壶,连忙走过来开门。小姑娘扎了两个辫子挂在肩头,甩着辫子走了过来。身材倒也是纤细,该凸的凸,只是凸得别扭,没有那般的惹眼,皮肤偏黄,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家常服。这就是刑燃嘴里那个漂亮的姑娘?夏雨摇了摇头,这姿色,最多也就是村里一枝花而已,甚至还不如刘翠花。夏雨撇了撇嘴,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快进来。”姑娘热情的招呼着将两个人迎进来,然后关上门,“一家子人都在等着呢。”“谢谢呀。”司机看来跟姑娘蛮熟的,拍了拍姑娘的肩头,对着夏雨点了点头,夏雨便跟在司机的旁边走了进去。走到门前,两边有两根大柱子,上面画着栩栩如生的盘旋的龙,显得特别威武雄壮,也彰示着这户人家的确非同凡响。完全透明的大落地玻璃门被缓缓推开,夏雨刚踏入到客厅,还没来及细细观摩,便听到隔壁厢房里传出来细碎的脚步声,人未见音先闻:“你好,是莲花村来的医生吗?”夏雨正边感慨的四处打量着屋子的富丽堂皇,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忙抬头,来人却是小玉!“小玉护士?你怎么在这?”夏雨奇怪的迎上前去,就算是小玉找个兼职做特护,那也应该是在县城呀,怎么跑到镇上来来回回的都不方便呀?“我怎么不在这里?这是我家呀。”小玉看到夏雨诧异的表情,咯咯咯的笑得,直笑得身体花枝乱颤,该颤的都在颤抖。夏雨这才看清楚,小玉穿着一套家居服,纯绵紫色条纹套头短袖,下面同色的休闲宽舒短裤,大概是因为里面没有穿BRA,夏雨注意到小玉紫色短袖的胸前那隐约看到坚硬的两点撑在那里,随着小玉的笑声也上下晃动。小玉笑停下来之后,看到夏雨正盯着自己的胸前眼睛一眨不眨,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因为在家里没换衣服,里面没穿BRA,连忙停住笑声,将身体微微的弓了弓。“哦,原来你叫刑小玉呀?”夏雨叫忙作势,将炙热的眼神移开。“小玉姑娘,那我就先走了,刑大队让我一会儿去接他去。”司机对小玉一句,转身离去。“嗯,我叫刑小玉,刑燃是我爸,你跟我着我到我奶奶房间里去。”将背对着夏雨,刑小玉脸色也自然了,在前面领着路。夏雨边跟着边欣赏着前面的刑小玉,这丫头身材也好,纤细的腰肢扭动着翘翘的臀,修长白嫩的大腿,嫩得能掐出水来,这丫头的气质跟赵香兰有得一拼,不过夏雨感觉还是赵香兰身上的那气质更有韵味,那种看了就爽心悦目,就算呆在一起也不敢有丝毫亵渎的杂念。“到了,就这里,”几步而已,却被夏雨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到了一间房门口,小玉对夏雨交代完,便推开门走过去,叫了声奶奶,空气里都带着甜腻的味道。夏雨随着小玉走进房间,一进去就一排雕着花的红木家俱,窗帘拉得严严的,下面摆的也是红色的沙发,另一边则是一张雕花的大床,这家伙一看就是最起码有了一百年岁月的家具。家具颜色不错,红得发亮,所以看家具的样式比较陈旧,这颜色倒是让家具增添了岁月的威严,一点没有被岁月磨逝苍老的容颜。夏雨正打量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走过来,对着夏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当然,换作谁,都不会喜欢一个把自己的老公治成哑巴的人吗?没赶他出去就算是够对得起他了。“你跟我来。”女人戴着一幅金丝眼睛,头发烫得服服帖帖,皮肤白皙,面容娇好,通身只能用一个精致来形容。夏雨在心底腹诽着,这个女人不就是家世好些,有亲情倒饬自己,要丢在农村,到田里做两天农活,再晒两天太阳,估计连二狗妈都不如了。走到床边,估计是小玉的妈妈弯下腰对躺在床上的人轻声的说道:“妈,你儿子给你找的医生来了,我扶你坐起来给人瞧瞧吧。”夏雨注意到,原来这个女人是不会笑的,连跟自己的婆婆说话也是一板一眼,好像每句话都是对着镜子练了几千遍一样。接下来是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小玉妈这才移开,也不看夏雨一眼,只将身子侧过走到后面。小玉便上前拧开炽热灯,床这边的光线就完全跟在外面一样。夏雨便看清楚了眼前的老人,剪着清爽齐耳的短发,眼角和嘴角处有细微的皱纹,皮肤有些黄白,凝视的眼眸充满了慈祥和宁泊,嘴角因为中风有些上扬,不过看到夏雨还是努力挤了个笑容。“麻烦你了。”老人家模糊不清的吞了几个字,夏雨还是听得很分清,对老人家顿生好感。“你要真能帮我奶奶治好病了,以后有你的好日子。”小玉折回身,轻轻的夏雨耳边说道。夏雨扬起了嘴角。好日子?最多不过是刑燃给自己一笔报答费吧,相比较刑燃有可能给自己的报答费,还不如将女儿报恩于自己更实惠一些。不过就算是这些都没有,夏雨看着眼前的这个慈祥的老人的样子,看情形,中风有段日子了,话说不清路不能行连举个手都费力,确实痛苦,夏雨内心就升腾出同情心,希望能把病人治好。夏雨走到老人面前,拿出器械,做了简单的检查,血压血脂都有些高,心脏也有些问题。“没什么大碍,我帮你针灸几次你就舒服了,可以下来走动走动。”夏雨微笑着宽慰着老人家,其实老人的病远比夏雨说的严重,就算针灸,也因为她身体多个器官已经老化,所以稍有不小心就会适得其反,反而病情更严重。“谢谢谢谢~”老人连续含糊不清的道了几个谢谢,小玉走过来帮奶奶翻地身,撩起后背的衣服,“好了吧?”夏雨点点头,将手上的针放在小玉的手上,两个人便默契的配合起来。小玉不是第一次看到夏雨针灸,只是这一次看到夏雨下手没有之前在手术室的时候那般快,每下一针都会在老人的后背按了又按,量了又量。半个小时过去了,夏雨才不过将老人关于血液上的穴位打通,又小心翼翼的去探寻心脏上对应的点穴。直到二个小时后,夏雨这才将手上所有的银针都插在老人需要强化刺激的穴位。三个小时后,夏雨走出老人的房间,坐在刑家客厅,刑燃从老人的屋里喜滋滋的走出来,对着夏雨竖起大姆指,在夏雨对面坐下来。“年轻人,手艺真不赖,我母亲说现在好多了。我看她的嘴好像也没有之前那样歪了。”“其实这是你的感觉而已,这是第一次针灸,应该效果没有那么快的。”“嗯,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虽然之前有些误会。”“那你把那张纸条给我。”夏雨放下手里的茶怀,对着刑燃笑着说。“这可不行,要等到我母亲治愈好,我知道要不是那张纸,你不会情愿过来的。”“哎~哎~我可事先说明,刑老太太的中风我可不能保证完全治愈,就将这破碎的镜子,再精湛的工艺师修补起来,那也是有裂痕的。”“到时再说吧。”刑燃翘着二郎腿晃了晃,“眼下接下来的疗治是怎么样的步骤?”续了两怀茶,夏雨大体的跟刑燃聊了一下方案,这时候天已经不早了,刑燃站起来对夏雨握着手说道:“今天还有个宴酬,本来应该好好的招待你一下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刑燃叫司机过来送夏雨回莲花村,又从家里拿了许多茶叶补品之类的送给夏雨,直送夏雨到车上。“这第一天突然会说话的日子特别好,既陌生又有些兴奋,有些东西,没有失去过才不知道珍惜,你小子,我不知道是应该恨你还是应该谢谢你。”其实刑燃说的又何指是说话这件事?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健康的时候不知道生病人的痛苦,束缚自由的人羡慕那些自由飞翔的鸟,而爱,就像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的悔恨,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显得更加的弥留珍贵。回去的路上,夏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中间,有许多没有答案的问题在脑海里盘旋:那刑燃,镇派出所的大队长,怎么会跑到那片苞米地?怎么这自己决定放弃做医生的最后一天跑过来让自己给他治病?刑小玉怎么又会是刑燃的女儿?怎么跑到了县里做护士?夏雨想了又想,再村子进了莲花村村口的时候,夏雨一拍大腿,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老天爷都让自己坚持做个医生。不过转眼夏雨就又恼怒了,格老子的,一个镇派出所的大队长,也太欺负人了,哪有看病不给钱的?就拿这些东西忽悠我呀?司机将夏雨一直送到诊所门口,又帮着拿下刚刚刑燃送给夏雨的东西。没一会儿,地上就堆得小满满的了。“夏医生,我帮你拎进去吧。”“不要了不要了,你路上小心。”夏雨忙对司机说道。“格老子的,钱不给,拿这些没用的东西忽悠我。”看着司机转个弯离开莲花村,夏雨不屑的用脚随便轻轻的踢了一下,结果那小山一般的食物就倒了塔罗牌倒了下去。夏雨又连忙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扶起来,一个一个的用手拍拍上面的灰尘,这些东西多少能到小卖部换点钱吧?“夏医生,你这是从哪里回来了?”夏雨正专注的整理地上的东西,这时传来一阵风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