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不用想,高文就跃将起来,跟着大喝一声,双脚一前一后,右拳也挥了出去。
在动手的瞬间,高文突然想起云摩勒先前所说的话。身体一拧,腿、腰、臂连成一线。
“砰”两个拳头恨恨地撞在一起。
剧烈的痛楚袭来,高文禁不住跳了回去,不住甩手,口中发出丝丝声。方才自己和梅良硬碰硬对了一拳,感觉就好象打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指骨都被打得要裂开了。
拳怕少壮,棒怕老狼。这梅良如此年纪,还有这般拳力,如果再年轻十岁,只怕自己会更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这个脸丢大了。
高文有些郁闷,定睛看去,却差一点笑起来。却原来,那梅良也和自己一样口中"呻|吟",右手甩个不停,显然也疼得厉害。
这一拳,竟是五五分,大家都吃了亏,战个不胜不败。
“都不要闹了,当我这主薄厅什么地方?”黄威怒啸一声:“菜市场吗?”
梅良显然有些惧怕黄威,这才住了手,只用凶狠的目光不住看着高文,从牙缝里吐出一句:“高典史这是在调戏老夫吗?等到此事了结,咱们选个安静的地方,梅某要好好请教请教。”
高文将手背在身后:“我可没工夫奉陪。”他心中好笑,好你个梅半城,也算是个台面上的人物,怎么做起事来跟地痞流氓那般夹缠不清,也不怕失了身份。
老实说,这姓梅的力气不小,真和他打,搞不好要输在他手下。我高文什么人,好好儿的一个知识分子,正科级公务员,怎么能够跟人打架,失体统,失体统。
喝退两人之后,黄威一反先前的和颜悦色,严厉地看着高文:“高典史,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绑架案?若真是绑票,人质落到贼人手头,一旦有个波折,惊动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撕票。真出了事,你担当得起吗?”
听到撕票二字,梅良一个激灵,也跟着大叫起来:“高文,你这是想害我儿?”
韩隗:“主薄,高文小贼可恶,根本就没想过要破这桩案子,他纯粹就是来捣乱的,来人,将他轰出去!”
高文淡淡道:“主薄,若说起撕票。如果梅家二公子真被人绑票,你派所有人出去缉拿嫌疑,一拿就是二十多人,只怕还真要将贼子给惊动了。贼子一看,这么多官差见人就拿,显然梅家人已经报了案,不想付赎金,糟糕,事情闹大了。咱们钱也不要了,先脱掉干系再说。”
说到这裏,他看着梅良:“梅大官人,如果你是那贼人,接下来你会怎么做?还有,我记得那张纸条上分明就写着不许报官。”
“啊!”梅良傻了眼睛,忙对黄威道:“主薄,捉嫌犯一事是不是……是不是缓一缓……”
黄威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问高文:“高典史,你凭什么说梅二公子没有被人绑票,相貌一说乃是无稽之谈,休要再提。”
高文哈一声笑起来:“是是是,这样好了,主薄先不忙派人出去缉拿嫌犯,我先出去访访,若有见教,再来回你。”
黄威:“那么说来,此事就由高典史你负责了?”
这个黄威,还是想着要将麻烦朝老子头上扣,高文也是无奈:“我先出去看看。”
梅良:“高文,我在这裏等着。若我儿的事因为你这通屁话耽搁了,有个三长两短,休怪梅某人不客气。不……我跟你去,老子就要看看你是怎么办案的。”
高文:“随你。”
于是,高文和梅良一道出了县衙。
高文自带了两个衙役,而梅良身后则跟着四个膘形大汉。这四人乃是梅家家丁,都是目露凶光,腰间鼓鼓囊囊,好象藏着兵器。
梅良家大业大,家有良马千匹,养有十来个凶悍家丁。说他是乡贤不过是场面上的话儿,其实说穿了就是个土豪,本地最大的黑社会头子,私底下也不知道做过多少恶事。
这一行人走带街上,当真是杀气逼人,路人无不避之惟恐不及。
四个家丁也是可恶,沿路走还沿路抢小贩的果子、小吃之类的受用,说什么“老子在这城里下馆子从来都不给钱,吃你个破梨你BB个屁!”
梅良也不管,倒是高文实在看不下去,帮他们付了钱,搞得自己跟梅府的管家似的。
按照高文的计划,他首先来到梅良在城中的宅子,抬头看去,好大一片房屋,又问到学堂怎么走。得到梅良的回答之后,就朝东面走了一条街,也就两百来米左右就到了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