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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来的是,老太太是一个生活很朴素的人,一碗打卤面,就很小的一碗。老年人消化系统衰退,吃不了多么丰盛油腻的。番茄鸡蛋,炒的细碎烂糊,淋上一层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做的黄豆酱,一点小葱,黄瓜胡萝卜切丝,洒在面上。
你说它是炸酱面,的确有炸酱,但却有打卤的菜码,看上去不伦不类,可是怪好吃。陈阳刚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了炸酱和打卤的味道,虽说不是十里飘香,但偏偏就是能让人味蕾大开。
连老太太搬了一个小竹椅子坐在院子里的石磨旁边,一边伴着面条,一只手捏着两粒生蒜头,旁边我这一条小黄狗,趴在脚边,碗里则是昨天晚上的生菜,已经被小黄狗吃的七七八八。
老太太吸溜着打卤面,抬起头看了一眼陈阳他们,没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吃着面条,似乎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和寻常喜欢围观,闲着没事就扯东西家常的农村老太太不同。
连老太太身上没什么土里土气的大金镏子,一身朴素的装扮,如果说他八十七岁的老太太指定没人相信,因为看上去,顶天了不过七十左右,身子骨硬朗着呢,眼神也很有神,思路很清晰。
引起陈阳和秦素月注意的是,老太太手里的那碗面,农村很常见,算不上精致可口的美味,连老太却吃得很精致,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放进嘴里总要咀嚼半天。
对,那不是做作出来的动作,而是骨子里带来的讲究。
之前听老村长吴有道说,连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读过私塾,那个年代,女孩儿,尤其是农村的姑娘,读私塾的不多,甚至说几乎没有。
唯一一种解释就是,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家境很好,因为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穷人吃饭是恨不得一头扎进饭碗里面,只有有钱人家的孩子才能吃出这样的讲究,也只有世家的子女,做事才会这样的精细。
加上之前,陈阳也听出来了,老太太虽然口音是本地口音,可是说话里却带着丢不掉的南方腔调,想来,连老太太也应该是南方某个省嫁到清河村的。陈阳努力的思考,却一时半会想不到,连家人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好像这个家族在清河村的历史当中很模糊,没做什么太大出格的事情,遵纪守法,从不张扬。
“老吴,大中午头子来我家,我可没备着你的饭菜。座儿倒是有个,你们随便坐吧,我在吃饭,茶水就不伺候你们了。”老太太说着,又放了一小口面条进嘴里。
“老姐姐,可别麻烦了。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老乡亲了,你要是为了我忙乎就是见外了。”吴有道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的给陈阳使眼色。
这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老村长这个吃瓜群众不打算多掺和他们的事情,今天的主角是陈阳和连老太太。
“连奶奶,您牙口真好。”陈阳夸奖道。
“好什么好的,我那个不着家的儿子花前给我做的烤瓷,假的!夸人都不会,拍马屁都能拍到马屁股上,你瞧瞧你的出息,这么大了,还是当年偷石榴时的德行。”
一旁正喝水的秦素月差点没喷出来,如果不是看了一眼老太太不那么和善的眼神,秦素月恐怕还真绷不住。
“连奶奶,您是明事理的,我就不绕弯子了。我这次来啊,就是想请您帮个忙。”陈阳一边说着,看了一眼老太太说道:“是这样,我呀,想在白石山里面修个屋子,平日里住,可是呢,咱着白石山方圆几十里山路,早被公社给承下来了。我手续齐全,就差公社上七家人的签名了。如今,其他几家都谈妥了,就差您了。”陈阳如是说着,没啥好隐瞒的。
老太太虽然是女的,可心里比明镜还清除,陈阳自觉地,自己的小心思不能,也没必要在连老太太面前耍,那是班门弄斧,砸自己脚的举动,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