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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万里对于陈阳神神秘秘的态度感到很好奇，再三追问，却不得其解，陈阳半天下来，总是故弄玄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了一句，骑驴看唱本，咱么走着瞧。

老卢还想往下继续追问，可奈何，陈阳却半天不再开口，话不答题，三两句话便把话题岔开了。老卢还是情商高，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只觉得化肥厂这事儿似乎没那么简单，陈阳难不成藏着什么杀手锏没有用？

因为，仔细想来，换成陈阳的话，的确很难能够忍受，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庄园，眼看着一点点成型，有了规模，并且甚至已经开始逐渐扩大的时候，偏偏，有个企业说要在你家门口，修建一座化肥厂。

虽然，直观的来讲，陈阳所需要的土木，建材，甚至是饮用水都和那造纸厂没有多大的关系。

因为陈阳所需要的土木没有开凿白石山的一草一木，全部是从外面运来的，由秦素月的工程队全权负责，并且秦素月亲自监督。

董事长发话了，手底下的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再工程上面动手脚，玩猫腻，更不存在偷工减料的事情。

并且，秦素月派来的工程队，整体素质相当不错，进山之后，倒是十分约束，没有破坏白石山的山水走势，这倒是让陈阳比较放心。

只不过，隔壁的那化肥厂就不同了。

入夜十分，山中万籁俱静。

陈阳似乎已经习惯了山中的生活，如今，山庄虽然还没有建成，但是陈阳却已经每天晚上把床被搬进山中，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山中过夜。

这山里的空气的确要比外面清新许多，头顶星空璀璨，虽然房子还算比较简陋，但却十分自然亲近，这让陈阳住的十分安逸。

只是，每到晚上，白石山东麓，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据卢万里说，山对面的化肥厂，用了不少人力和屋里，都是从附近十里八乡青壮劳力，就地征召工人，倒是为化肥厂省下来了一大笔钱。加上附近闲散的壮劳力也乐意接这样的活计，久而久之，附近的乡民们，也就自认为，化肥厂从开设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为白石山附近的山民们谋求福祉了。

最起码，解决了上百闲散壮劳力的生活问题，人们有了工作，就有了收入，有了收入，便对于化肥厂感到更加的感恩戴德，哪怕破坏一点点的环境又能怎么样呢？

大多数人类都是既得利益者，看到的都是当前的利益，少有的一部分，视野宽一些的，便能够成为其中的佼佼者。

陈阳自认为，不算是什么佼佼者，他的视野和清河村的多数村民差不离多少，能看到的也就局限于井底的这片天空。

他只是怀念小时候碧波如洗一般的天空罢了，加上，自己祖父托梦，让自己坚守大山的隐喻，让陈阳觉得， 自己的人生很有可能和这白石山牵扯着莫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