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人,莫说是住在山沟沟里的农民陈阳,就说是城里的那些大老板,却也不是她能随便瞧上眼的。
所以今儿个能来这山村里面,帮忙鉴定那些个金锭子,在她看来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了。清河村算得上是山清水秀了,只是空气里弥漫着的隐隐约约牛粪与干柴烧过之后的焦臭味,让城里出生长大邹甜打心眼里看不上眼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所以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邹甜可谓是归心似箭,一路上似乎是特别想要逃离这个破地方,一直到在老陈家的祖祠,看到了门口挂着的那块破败门匾的时候,这才有了浓厚的兴趣走进来一看究竟。
却不曾想,进门而入之后,看到的是摆放在祠堂角落的那块黑黢黢的大木头。文玩界的人就是这样,一眼认准了什么东西,便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尽一切办法的把他搞到手。
虽说这块木头本身不具备任何收藏价值,但是,却因为木头的成色堪称极品,所以放在原料市场上几乎可以卖出一个天价来!
至于这个天价怎么估计?
邹甜是吃文玩鉴赏这行饭的,这块木头无论是从质地,年代,还是色泽上面几乎都已经堪称极品了,如果能从自己手中过出去,那么自己有信心让这块木头卖出去之后,自己一年不开张,周游世界都没关系。
侵淫文玩鉴赏这个行当这些年,许多业内大佬前辈都说过邹甜算得上是年青一代里面极为被人重视的,年纪轻轻,手握着许多文玩界大佬的资源,可以说前途无量。
所以,这一块木头如果能得手,她自然有无数的人脉和资源可以利用起来,借着原木市场上本就浮夸的泡沫风潮,将这块木头给卖出一个天价。
所以说,在此之前的邹甜可以说是意气风发,看着那块木头心里已经有了无数的注意,甚至想好了夏天自己要不要去欧洲度个假。
但是,当陈阳拒绝了他之后,立刻宛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也一瞬间将自己的热情瞬间熄灭!
“陈先生,生意归生意,我希望你还是不要意气用事的好。”邹甜笑着揉了揉手腕上的红绳,今年是她的本命年,手上的红绳上面系着一小块籽玉,玉料其实谈不上不值钱,但来历却不凡,早些年的时候西疆淘换来的和田玉,明朝的物件儿,羊脂一般温润,只有小拇指甲大小,但是当初却花了百十来万才买到手里的。
“我没有意气用事啊,这木头从我记事起就放在这里,却也不知道怎么搬进来的。只记得,小时候贪玩儿坐在上面,最后被我祖父抽了手板。零几年那会儿我家最困难的时候,我爹砸锅卖铁的让我上学那阵儿,据说城里有个小老板看上了这块木头想买走,我爹都没同意。”
说完,陈阳撇了撇嘴,似乎是看着这块木头惦念起来了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与祖父,想起来了那个有些悲惨阴郁的童年,便说道:“那阵儿我家穷的有些时候饭都不放盐,过年吃的肉都是人家不要的猪后颈的糟头肉包饺子,我爹都没惦记把这块木头卖出去!今儿个我吃上肉了,生活不错,收入也说得过去,您说要买我就卖给你?这种忘祖背宗的事情我做不出来的啊。”(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