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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率寺后山,老早老早的时候,应当是寺院里拆房的所在,后来变成了仓库,再后来,清末宣统三年,联军进入南京,战争爆发,一颗炮弹落在了兜率寺的后山,砸在了那做仓库上,一把大火整座仓库烧成废墟,一地狼藉。
后来有江浙财团的在这里出资兴建,不但修复了因为战争而毁坏的寺院,也顺便在老旧仓库的旧址上,建立起来了一座凉亭,炮弹落下的弹坑则成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池塘。
时至今日,百年沧桑,这座无名的凉亭依旧伫立在兜率寺的后山脚下,风霜雪雨,从不毁坏。大约十年前,兜率寺翻修,顺便也把这凉亭整了整,于是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只是那一地的池塘,显得十分的古朴意境,原因是有所保留了池塘的整体。
跟随着关幼鱼来到了兜率寺的后山,曲径通幽,一条小路,顺着两边的林荫延到了池塘的边上,小径特别窄,只能容纳的下一人,周遭全是竹林,颇具意境,倒是符合华夏人的世界观,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搀扶着关幼鱼走到凉亭内,周围青纱帐幔,内里摆放着桌椅,茶具也是一应俱全,明前龙井,水则是比较简单的井水,红泥暖炉把井水烧的咕嘟咕嘟响个不停。
“各位,请坐。”意诚大和尚戴了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和之前与夏朝东搭手时候的雷厉风行荡然无存,他伸出手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先请用茶。”
陈阳搀扶着关幼鱼坐下来,这时候,意诚大师拿出来了一个小药瓶,放在了关幼鱼的面前。
“这是寺院里自己坐的药,对外伤有奇效,你先用看。”意诚声音温润,但却不是那种男女暧昧的关心,反倒更像是合乎常理的客套与客气。
关幼鱼则摇了摇头:“陈阳就是大夫,他的药我正在用,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意诚尴尬的把药收了回去,双手放在膝上,说道:“你们这次上山,因为何事?”
“你装作不知道?”此时的陈阳突然觉得关幼鱼有些剑拔弩张,话语里更是藏着机锋。
意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罗家在金陵城里经营九代人,到了你这一代散手的功夫没有丢,但罗家的气魄全没了。”陈阳突然觉得,关幼鱼这激人的手段倒是一绝,换做自己被人这样戳脊梁骨,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意诚大和尚眯起眼睛笑了笑:“都是红尘俗世了,女施主不必再提了。”
就在此时,一旁的夏朝东突然说道:“罗家散手,十六式,能衍生无数变化。意诚大师出家前是罗家第九代传人,这十六手可否改日让夏某人领教一二?”
意诚大师挥了挥手,样子十分的随意道:“切磋武艺,点到即止就可。我常在兜率寺,若是夏师傅有兴趣,随时来找我。”
夏朝东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转而,意诚大和尚为众人续上茶水,说道:“金陵的事情我不想参与,喝茶参禅,切磋武道的事情,我倒是极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