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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一行人才说话聊天完毕。有伤的陈阳起身,亲自送他们出门。
“行了,贺博,咱回头学校见。”陈阳冷声轻笑,看着贺博。转而扭过头,笑着靠在门边,看着唐小甜道:“唐太甜,你可得好好复习,帝京那地方藏了中国几千年的厚重,去看看也是好的。”
“都说了,别再叫我唐太甜,难听死了。还有,我要是去帝京上学,你无论如何也得努力考过来,听到没!?”
陈阳笑而不语,再次看向唐朝的时候,眼神安宁了许多,道:“唐叔,你也别着急上火,那事儿真心不怎么严重,我秦宝山不是说了吗?等忙完这段时间就跟你去一趟江南,行了,时候不早,你们早回,路上开车慢点。”
“行了,你也好好养伤,回头你唐叔再带着小甜来看你。”饶是陈阳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可唐朝还是一脸愁容的离开。
送走了他们,陈阳的胳膊上还吊着绷带。走回屋里的时候,秦宝山将那本津津有味看了一晚上的棋谱残局给放到了一边,自顾自的坐在窗前,点了一根烟。
老头点完烟,抬起头看了一眼陈阳之后,翘起腿,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手指夹着烟,突然喝道:“跪下!”
突如其来的训斥,让陈阳愣了一下,可也就只有那么一下,他便条件反射一般的跪了下去。
这世道上,也只有归天跪地跪师跪祖才会这么干脆了。
“你可知道你错在哪了?”秦宝山说着,那根烟在他手指上缓缓地冒着青烟,蓝灰色的布衣,一尘不染,苍白的胡须和眉发伴随着他的喝声而颤抖。
陈阳低着头,几十年了,练武偷懒要跪,违背祖训要跪,给死去老爹要跪,给秦家列祖列宗也要跪。但除此之外,陈阳是一个不爱低头认错的孩子。村子里是如此,学校也是如此。
可偏偏在这个世界,也只有秦宝山才能镇得住他。
跪在地上的陈阳,已经顾不得膝盖下面医院地板的冰凉和医院里各种细菌,也没顾上膝盖到底疼不疼,麻不麻,脑袋里像过电影一样过了一遍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最后道:“不该随意使用奇门秘术给唐叔测卦。”
“这不是事儿。”秦宝山惜字如金,却也字字如金般沉重,五个字便让陈阳感觉到不怒自威。
老爷子是真的动怒了!
“痴儿愚笨,实在不知。”陈阳说这话的时候,脑袋又低了。
秦宝山咗了一口烟,声音却不由自主的轻了一分,道:“你这年纪的孩子,好勇斗狠,争风吃醋也是常事。但奇门中人行的事许多已经有违天和。今日我只看了姓贺那小儿手相一眼,便知道家门近几日有灾降临。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到?既然看到了,你却为何瞒着他?”
老头语气铿锵有力,中气十足。简单的几句话,却让陈阳感觉到了无形的怒火和威压。只是陈阳却还是缓缓抬起了头,看着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秦宝山,淡淡的说道:“贺博一进门的时候便趾高气昂,恨不得把鼻子放到脑袋上!话锋哪一句不是戳我心窝而来?难不成,你孙儿我就要以德报怨?”
啪!
听完陈阳这话,秦宝山一巴掌拍在了椅子上。
医院病房的椅子多是木质,也幸亏秦宝山下掌的时候那本棋谱垫着,不然他即使不用二分力,那椅子也得被他拍出条裂缝来。
“以德报怨也好,争风吃醋也罢,天底下什么东西都抵不住命的金贵。测卦看似是洞察天机,但你可曾想过,为何老祖宗都说千金一卦?无非就是奇门一道,做的就是逆改了天道的事情,你今日对贺家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情指不定哪日便因果报应落在你的头上!”
“痴儿知错了。”
错不错暂且不论,仅凭秦宝山的几句经验之谈,陈阳却也安静了下来。自知,这事儿的确是有些不妥了。
贺博那一卦,隐隐透着一股戾气和煞气,不加以化解,日后恐怕成灾。秦宝山的话看似是在训斥陈阳,实则是护短的行为。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孙子,秦家也就这么一个传人。他一身本领还没完全倾囊,怎么忍心看自己孙子,因为一点小事而坏了心性,入了歧途?
几句敲打,倒也让陈阳看到了秦宝山内心隐藏的用心良苦,当下再也不敢顶嘴了。
“我看你这伤养着也费汤药,你跟贺家小儿置气,无非就是他言语之中讥讽了你。病灶在心,跟着我多出去走动走动吧。”
听到这话,陈阳却也当即摘下了脖子上的纱布,咧着嘴,咬着牙,忍着骨裂的疼,强行扭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道:“医生都是骗钱,我这伤压根就一点事儿也没有,爷你看。”
秦宝山刮了他一眼,却也不再说什么,道:“再住一夜,明早收拾东西,我们出院。”
说是明天一大早出院,可实际上磨蹭了一下,出院手续办完也已经是晚上了。秦家爷俩在医院食堂吃完了最后一顿餐饭。这才发现,这个时间想会子午村是不太可能了,因为没车了。
所以干脆就留在医院多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才出了院。
因为杨九奇的恶斗,陈阳受伤入院也有半个星期了。出院之后,陈阳手还不是很方便,便去了学校。而秦宝山则回了白云观,爷孙俩相约高考结束之后,便出去走走。
当然出去走动是有目的性的。
秦宝山要用奇门的江湖办法,来修炼自己孙子的心性,别让一些事情污了自己孙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