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天赐的身子蜷得像个虾米,抱着下身在地上打滚哀嚎,那叫声凄惨,都叫破了音,听着让人心都跟着颤。
子兰在一边咽了口唾沫,看着皇后的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敬畏。
皇后娘娘太狠了,这一脚下去,没留半分力气。偏那干天赐又是急色鬼,那惹事的子孙根还半支楞着,这下子可算是惨绝人寰,老干家被赵嫣容这一脚踩得断子绝孙了。
那干少爷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份罪啊,那痛得,他在地上鬼哭狼嚎了半晌,双眼一翻,直接撅了过去。
这下可不得了了,干府炸开了锅一样。
无数仆妇高声尖叫着:“杀人啦!杀人啦!小娘子把少爷踩死啦!”
二门外的小子下人们一听,纷纷抄了家伙事儿就往内院里冲。
几个管事堵住了大门,又派人去给铺子里的老爷送信,只是不知晓里头情形如何,还不敢直接去惊动官府,只把自家养的打手都调了过来。
外头一团混乱,赵嫣容却是不慌不忙,让子兰给她进去端把椅子来坐。
那些仆妇们是眼见着这小女子是如何一下子将她们家少爷给撂倒的,又是如何一脚将她们家少爷的卵蛋给踩烂的,虽是拿擀面杖的拿门栓的拿锅铲子的什么人都有,却都是你推我搡,没一个敢当这出头鸟被这邪性女人揍。
赵嫣容仪态万方地坐在椅子上,拿着团扇轻轻扇着风,对子兰笑着说:“这天都到这时候了,怎么还那么热?人也闹哄哄的,显着更热。”
子兰一躬身,笑着说:“夫人说的是,这些女人太聒噪了,奴婢去将她们舌头割了,省得搅扰着您。”
“嗯,那还不快去?”
坐着的佳人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尽,眉梢眼角带着嫣红的几分酒意,说说笑笑间竟然就让那看着憨态可掬的婢女去割了人舌头。
这哪里是什么京里来的美人儿,分明是从地下爬上来,披了层人皮的恶鬼。
被她那双含笑带醉的眼波一扫,这些仆妇就像一群被掐住了脖子的鹅,一个个都发不出来声音了。
太可怕了!
青天白日下的,这比鬼还吓人啊!
那婢女从左看到右,再从右看到左,似乎在看哪个人的舌头够长,好第一个下手。一干仆妇吓得声儿也不敢出一个,只攥紧了手里的武器,你推我挤的缓缓向后退。
就在这时,人群被人从外头一分,从门口涌进来二十几个手执棒棍的汉子。
仆妇们立刻有了主心骨儿,一个个嗷嗷叫着都退到了男人们的身后。
“这恶妇啊,把少爷给踩死了!”
“快抓着她们,她们还说要割了咱们的舌头!”
“一定是哪里来的江洋大盗,迷惑了夫人和少爷,这是来杀人夺财的啊!”
“快快去报知官府,将这两个贼婆娘给锁去大牢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唤着,反而嗡嗡地让人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赵嫣容眉头微皱,抬脚踢了踢干天赐的脑袋:“怎么还没醒?不会是真死了吧。”
子兰扫了一眼,笑着说:“夫人,这还有气儿呢,一时半会的死不了。”
“哦,这吵吵劲儿。相公在客栈说不定等急了,你想法子将他弄醒,交待完了咱们好回去。”
“好勒。”子兰应了一声,就手在院子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兜头盖脑浇在了干天赐头上。
翻着白眼的干天赐“嗷”地叫了一嗓子,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原本那些吵吵着要上来抓人的人见少爷醒了,一个个反而不敢上来,怕惹恼了女煞星又给跺上一脚,真把少爷给跺断了气。
干天赐痛得死去活来,此时再见着赵嫣容也没了那些绮思旖念,心下愤恨,只想将人撕碎了。
“贱人!贱人!你好大的……咝……哦哟……胆子!”
他口中断断续续地骂着,就见那美人儿突然一笑,蹲下|身来,一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他立刻说不出话来,下巴被她一顶一拉,麻溜儿给卸了。
“啊啊啊……”他惊恐地看着凑近的赵嫣容的脸,虽然依旧是那样容光绝世,可是在他眼中,这绝世容颜简直比地狱修罗看着还吓人。
赵嫣容摸了颗黑乎乎的小药丸塞到他嘴里,子兰瓢里还剩了小半瓢水,也直接灌了他一嘴一鼻子。
这女人又是一拉一顶,干天赐的下巴又给合上了,连带着那半瓢凉水一颗药丸,也骨碌碌一起落了肚。
干天赐的魂都吓没了,这女人,到底给他喂了什么?
赵嫣容低声一笑,那笑声阴恻恻地,在他耳边轻声说:“呐,我干娘是圣姑,她方才交给我不少新鲜好玩的东西。干少爷您刚刚吃的那颗好像叫什么蚀心噬骨丸。当然,不是什么毒药,就是只小小的蛊虫。”说着,女人得意又张狂地低笑起来,“每半个月吃回药,不然那小虫子就把你当粮食,一点一点从骨头到内脏地把你啃光了。别怕哟,它只会吃骨头和内脏,最后你的皮和肉还会在的,就是软塌塌地立不起来。让你娘弄点干草什么的塞一塞,填一填就好了。”
干天赐被她吓得纵声尖叫,一只手挖在嘴里,拼命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