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2)

贤后很闲 一树樱桃 2096 字 2022-12-08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时键,所有的一切消失无踪,她的眼中,她的世界里,便只剩下那一个男人。

皇后的行动力远比魏安澜能想到的要更快更强。

心绪纠结的第二天,皇后便使人到寿康宫,请未来的大理王妃南安县主魏姑娘去搓麻将了。

魏姑娘其实没什么心情去搓麻,但是皇后相邀,她不得不去。

魏太妃见皇后请魏安澜去玩,想着安澜一向崇敬皇后,说不定皇后劝慰的话她能听进去一些,便催着魏安澜换了衣服就过去。私心想着,这事还多亏了皇帝皇后帮忙,给魏安澜指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婿,想想当初自己对皇后还有过一点成见,越发不好意思了。从自己的小私库里搜罗了半天,颇是挑了几件好东西,托魏安澜转交给皇后。

进了昭阳殿,魏安澜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往日穿梭往来,脚不点地的宫人们都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昭阳殿里静悄悄的很难听到声响。

在前引路的是皇后身边的白露,与魏安澜也是相熟的。安澜拉了她的衣袖,悄悄地问:“今儿这里怎的如此安静?人都去了哪儿?”

“人都在,不过皇后娘娘说了,今儿要好好打牌,让外头人不许吵,都撵回自己的院子里待着。”白露掩嘴笑了一下,“说是今儿给大家伙儿放大假呢。”

放大假?

魏安澜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觉心潮澎湃起来。

进了正殿,见着皇后正与一人说着话。

那人身穿一件三镶盘金梅花竹叶玉锦纱衣,下头系着一条玄青色撒花蝴蝶暗纹木兰裙,披了条银白色金枝线叶碧霞罗的披帛。丰亮的秀发,绾了望仙髻,插着连年有余玉篦,戴着紫金玉蝶戏芙蓉的压鬓。裙底隐隐透出一只鞋尖,金丝线绣着重瓣莲花,顶头缀着一颗拇指大的珍珠。单看这身装束,便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只是她这身虽华丽,却没有戴显示品级的凤钗,单凭这打扮,也看不出来这位是公主、郡主、县主还是哪家贵人家里有诰封的夫人。

魏安澜在宫门前只能隐隐看着那人的侧脸,记忆中,她并未于宫中见过这样美貌无双的女子。

“哟,安澜来了,快进来!”

皇后一错眼,正见着站在门前的魏安澜,忙招手唤她进来。

魏安澜给皇后见了礼,离得近了,正瞧见那女子的正面。

这一近瞧,魏安澜的呼吸都快凝滞了。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的容貌也能美得如此有迫力。

眉含远黛,目若灿星,朱唇贝齿,每一分每一寸都如精心设计勾描之笔,笔笔皆可入画。

魏安澜不是看重皮囊的人,她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在这后宫里都算是数一数二的,但在这女子面前,就如萤火之于明月,让她心生卑怯不安。

若论五官,魏安澜的容貌其实与她差不多。

可是论成气势,魏姑娘还是先天有不足的。

魏家官职低微,她母亲又早早过世,继母也没多管她,魏安澜自小便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虽然生活平安富足,但到底只是小家碧玉。善察颜观色,却又自卑怯懦。所以她才会对感情比常人渴望得更多。

魏安澜看着眼前绝丽的女子,一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用什么礼见人家。

赵嫣容笑了起来说:“都是自家姐妹,你就见个平礼吧。”

魏安澜一切唯皇后马首是瞻,对皇后的话从来是无原则无犹豫地遵从的。

当下条件反射一样见了平礼,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与皇后是自家姐妹,难不成这位是哪个公主?

心里一紧张,脸又红了。

赵嫣容笑嘻嘻地指着她说:“来来,安澜,我给介绍一下啊,虽然你们不能算是陌生人,但她这副模样你还从来没见过呢,就当是头一回见面吧。”

魏安澜听糊涂了,什么叫不是陌生人?

她根本没见过这位美人好吧,这么漂亮这么有气势的美人她若是见过,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好吧!

皇后娘娘您还好吗?

那女子却是轻轻地摆手,笑着对皇后说:“娘娘,还是让我亲自与她说吧。”

赵嫣容点了点头,一挥手,殿中服侍的仅剩的三个宫女也都躬身退了下去。

那女子站起身,上前拉住了魏安澜的手,轻声道:“安澜姑娘,也有些日子未见,你看着瘦了一些。”

魏安澜睁圆了双目看着她,这容貌她全不识得,可是这声音,为何听着如此耳熟?

这样温柔好听,能让人心情平静下来的嗓音,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位贵女的身上?

“肖……沉墨?”

“你果然能认出我的声音来。”那女子抬袖掩唇轻笑了一声,“在宫中时,蒙安澜姑娘多多关照,墨吟不甚感激。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倒是真有缘份。”

魏安澜脑子都乱成一锅粥了,抻着脖子去看皇后。

皇后连连摇手说:“别看我,别问我,这是你们家里的事儿,我可不掺和。”

“吾父是大理王萧镇恭,母亲是白苗圣女海兰。肖沉墨只是当年我混入宫中的化名,我真正的名字是萧墨吟。”大理郡主弯着眼睛看着魏安澜,“皇上指婚的大理王,便是我的同胞弟弟,名叫萧笉。”

魏安澜觉得肖沉墨每一句话都是一根大棒,“轰轰轰”将她砸得金星乱冒。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答应了自己要把秦潇叫来与她相见的吗?为什么这儿站着的会是大理郡主?想告诉她,大理王的姐姐是她的旧人,她嫁过去不用担心被大姑子磋磨?

“娘娘!”魏安澜又气又急,眼泪都流下来了,只是拿眼望着皇后,一脸的愤懑。

“傻丫头啊!”赵嫣容拿手指着她,“你说你打牌的时候精得什么似的,怎么一轮到自己的事就犯糊涂呢?非要我亲口说出来不成?”

“你想想,墨吟在宫中的时候,跟谁走得最近?你再想想,他弟弟的名字倒过来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