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我们先回酒店吧。”陈耀阳淡笑着插口。
华莎同样回给他一个慈爱的笑容,然后揽着诗诗向外走去。“诗诗啊,晚上陪外婆去吃海鲜,你太瘦,这样下去可不行。”
诗诗眉心微蹙,却没有反驳什么。海鲜是高蛋白高脂肪的食物,补身体自然是上上之选,而诗诗却一向不热衷。
选了最好的海鲜酒楼,最好的包房,最好的环境,上的也是最昂贵的菜式。席间,诗诗低头吃着饭里的饭菜,沉默不语,只有华莎与陈耀阳天南海北的聊着,不时还伴随着轻笑声。
“诗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明显感觉诗诗的情绪不对,陈耀阳关切的问了句。
“没有。”诗诗呆了半响,才闷闷的回了句。低头间,一缕发丝垂下来,挡住了视线。
陈耀阳若有似无的轻叹,伸出手臂想要帮拨开发丝,指尖还未触碰上她的发,诗诗便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开了他。躲闪间,领口微敞,露出脖颈间清晰的吻痕。
眼尖的陈耀阳自然看到了,他瞬间变了脸色,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诗诗慌张的拉了拉衣领,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压低了头。“我去趟卫生间。”她起身,匆忙的向外走去,而陈耀阳却跟随了出来。
“诗诗。”走廊中,他从后拉住了她的手腕,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都没有,是你想太多了。”诗诗甩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而他却再次跟了上来。她这个模样,说没有事,鬼才相信。
“慕诗诗。”他恼怒的叫了声她的名字,用力扯住她的手腕,将她困在墙壁上,措不及防的挑开了她的衣领。诗诗白皙的颈项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甚至有些惨不忍睹,由此并不难想象,当时的欢.爱是如何激烈。
“放手。”诗诗冷着一张俏脸,用力挣脱他的钳制。用手拉起衣领,遮挡住羞人的痕迹。
陈耀阳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闷痛,却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诗诗,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诗诗摇头,昨晚的事,她不想再提起,只想用最快的时间忘记。“耀阳哥,不要问,什么都别问。”她说着,清澈的眸子又蒙上一层水雾。
陈耀阳也是聪明人,凭诗诗的身份,在a市,有胆子动她的人,没有几个,难道是……“是不是顾希尧?”陈耀阳单手紧握成拳,发出骨节撞击的脆响声。他小心翼翼的看护了诗诗三年,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顾希尧身边。
不甘,是啊,不甘,可是不甘又能如何。
诗诗感觉的到他的怒火,她并不希望事情闹大。咬咬牙,艰难的开口。“他没有强迫我。”她的声音冰冷的,却坚定。
陈耀阳震惊的看着她,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诗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诗诗漠然的抬头,纤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湿漉的水珠。“耀阳哥,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发生的事,我没办法改变,我只想要忘记,你懂吗?”如果,你懂得,请不要在逼迫我,不要让我去揭未愈合的伤口。
她唇角挑起一抹苦涩的笑,并未在看他,而是想着包间的方向走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突然顿住了脚步。
“这件事,我并不想让外婆知道。”她淡淡的说道,并未等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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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莎生日那天,正是慈善拍卖会的日子,祖孙二人坐在加长奔驰车中,一路向拍卖会场而去。车后座上,诗诗随意翻动着手中的宣传画册,白皙的指尖在一件元代青花瓷上辗转停留。外婆是青花的忠实爱好者,她此次前来,便是冲着这件元代景德镇青花百蝠瓶而来。送给外婆当礼物,再合适不过。
因为今日拍卖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名品,以至于出席拍卖会的人并不多,基本都是a市的政商名流。诗诗与华莎在贵宾席坐了下来,安静的等待着青花瓷瓶的出场。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顾希尧才姗姗来迟,诗诗坐在外侧的位置,他从她身边经过,一袭纯黑色手工西装,沉稳内敛。他匆匆而过,目不旁视,以至于他的眸中,甚至不曾出现过诗诗的影子。
目送着他在前排的位置坐下,看着他与一旁衣着光鲜亮丽的女子谈笑风生,诗诗胸口竟有种说不出的憋闷感。她自嘲的挑动了唇角,相看两相厌,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诗诗。”华莎用手臂碰了碰她,“在看什么?”她含笑,顺着诗诗的方向看去,明知故问着。
“没什么。”诗诗冷淡的回了句,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