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皓笑骂道:“什么隆重方式,他郑大将军最近胜战连连,派头也大了才差不多。”
何晓华可不敢接他的话,“哦,还有,你来孟拉的消息,郑将军并没有告诉玛丹小姐。”
钻进汽车,靖皓的脑海里瞬间泛起一具丰腴惹火的身体,问道:“玛丹小姐有没有瘦了?”
“前段时间倒是瘦了点,不过最近玛丹小姐心宽了些,又长回来了。”何晓华以为龙头是在关心玛丹小姐这个大家心裏有数的林家小情人,因此如实地说道。
他哪里能知道,某货很是邪恶的想到了那具肉乎乎的比席梦思还要来的有弹性的身体,自然是不希望这相比其他林家少奶奶而显得别有味道让某货十指大动的身体有半分的消减。
汽车驶离机场,向着孟拉疾驰而去。
前半段路程还好,后半段因为道路趋坏而颠簸的让人难以忍受,若放在以前,靖皓倒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最近太“富贵”了。
“咳……”
突然,剧烈的咳嗽在车厢内响起。
何晓华透过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让越野车能够尽量的平缓而不颠簸。
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龙头的身体并没有如他表面上的那般云淡风轻,他显然在台湾的那场震惊世人的暗杀中受了不轻的内伤。
何晓华的眼里有着狂热,嘴唇同样紧紧地抿起,或许,这就是传奇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相比他在金三角雨林中的枪林弹雨完全凭真本事,作为一个传奇人物,他所需要面对的凶险远比常人所想象的要来的多,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尸骨无存。
越野车的速度明显慢下来,边上的秦恋蝶在紧咬红唇间,犹豫了下,还是伸出小手轻抚着主人的后背,动作很是温柔,表情更是温润如水。
谁会相信如今已经威震暗黑世界的血蝴蝶竟然有着如此的温柔一面?
有。
只是在雅加达的那场暴乱后,她一直隐藏起来了,隐的很深,可在台北胡同里的那场爆炸发生刹那,她心裏的那点冰冷柔情彻底的喷薄出来。
她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当时的肝肠寸断,望着整幢二层小楼被火焰吞没而轰然倒塌,她感受整个天地再次变的冷冰冰,冷的仿佛整个世界随着那道傲然身影被吞没而彻底的死去。
在那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邪恶主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在她痛声大哭间回忆着与他一起杀戮一起战斗一起生活过的幕幕,一道身影奇迹的从火焰里冲出。
虽然血迹斑斑无复王者风范,却让她的眼前感觉天地依旧色彩斑斓,她死去的心再一次跳动起来。
感受着身边这只小蝴蝶的那双狭长黑眸里不曾出现的迷离,靖皓浅笑着摆了摆手。
秦恋蝶抿着樱唇只能缩回手来,可谁知,手刚缩回,突然把一只大手给握住了,而大手上透来的灼热让她顿时一阵心慌。
她自然清楚是谁握住了她的手,她慌的想抽回手来,可一声咳嗽再次响起,让她最终选择了放弃。
其实,她的身体在变异,可她的心依然是普通女人的心,这些天来,她非常清楚主人已经看出了些什么。
何况,面对主人的“邪恶”,她早已无力反抗。
摩挲着这只温润的不像用来杀人的小手,感受着小蝴蝶俏脸因为羞涩却强自镇定而涨起的绯红,靖皓的脑海里瞬间浮现这只小蝴蝶在爆炸发生后哭的稀里哗啦的场面。
那是一幕非常感人的场面,谁又能想象得到只知杀戮的血蝴蝶会哭的那般的伤心,为谁而哭?
自然是为他而哭。
当他出现的时候,她挺着梨花带雨的脸庞,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也不顾他当时伤的快要死去,搂的紧紧,搂的他差些喘不过气来而一命呜呼。
在那一刻,堂堂风流王者竟然感动了,那种感动不是平常的谈情说爱中能够感觉得到的,战斗生情,生死交心。
小蝴蝶将她的心扉彻底的敞开在了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保留。
握起恋蝶的小手将它放在眼前,在秦恋蝶的紧咬红唇中,靖皓用一种浅浅的温醇在上面亲吻了一下,一触即离。
秦恋蝶的视线出奇没有看向前面满脸笑意的何晓华,而是大胆盯着身边的男人。
明显的,她的黑眸里有着深沉的迷离,最终笑了,笑的分外的明媚,小手反而紧握住大手。
这辈子,只有主人能够享受到她血蝴蝶的温柔,血腥与黑暗只属于那些个敢伤害主人的人。
日久生情的窗户纸在这一刻就这样的捅破了,破了也好,起码,两只手握的分外自然,分外契合。
靖皓继续摩挲着小手,可脑海里却是满眼的火焰,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倾城身影也如同他一般被火焰给吞没了。
梅丽尔·邦妮,不,媚姬的死对他而言,应该高兴才对,起码这世界又少了一个时时躲在暗里阴谋算计着他的敌人。
可为何,他的心裏莫名的有种空荡荡的错觉,仿佛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什么?
人生难得棋逢对手,突然之间失去了一个对手,如东方逸凡一般,或许,他失的并非一个对手,而是让他扼腕的精彩人生。
枭雄,其实是寂寞的,尤其当放眼天下,没有几个配得上对手的敌人,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越野车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最终抵达孟拉,抵达孟拉郊外一条河边的别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