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这一点，青阳道宗迟早会后继无人。

现实很残酷，周清需要的是能跟着他前进的人。只是，周清也很清楚，千百年后，还能跟着他继续前进的故旧，也就明月还有点可能，其他大概率会是大桑树、昴日、小蛇它们这些异类了……

周清上下打量明月。

看得明月有些脸红，“师父，你想做什么。”

周清觉得明月的身段和玄瑶人身时很像，脑海里抛开杂念后，专心想着制作仙衣的事，见徒弟问起来，“我想着给你炼制一件法衣。”

此前的螭龙皮还有剩的，再掺合一些别的材料，炼制仙衣，不是难事。

他用破妄法眼丈量女徒弟的身段，设计仙衣。先打出几件样品。

又让元明月试穿，然后借口不太合适，最后给元明月做了一件银纱仙衣，清辉流转，看得周清一怔。

“师父，不好看吗？”

周清：“好看。”

“若是林姐姐在就好了。师父再给她做一件，我们为师父起舞。”元明月忽地说道。

周清：“嗯，她总会从红尘中归来的。”

他又让元明月选了一件炼制法衣的次品，后面转交给秦清。

好歹是自己的徒孙，又是女儿家，自是爱美的。

然后剩下几样，虽比起元明月的银纱仙衣差了点韵味，略有瑕疵，但在周清的炼器手法下，也是罕见的珍品。

…

…

“不错，这几件都不错。就是穿起来，感觉有一点瑕疵。”玄瑶试穿了仙衣，最后评价道。

她这语气似乎有点不满。

周清：“衣服有一点缺陷，才能衬托出人的美丽。若是衣服太美，反而会……”

玄瑶笑道：“可我不是人。”

周清：“……”

她顿了顿，又继续开口：“不过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本来还以为你早将此事忘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玄瑶收下仙衣，很是高兴。

她直接换上那件淡紫色的仙衣。

这种紫色，乃是用海中的一种特殊妖骨螺提取出来的，在修行界，都属于顶级的染料，不会因为任何法术、神通褪色。

不过元明月不太喜欢紫色，一直以来都比较素淡。

而且紫色仙衣，本身也算是次品。

但玄瑶显然很喜欢。

至于换衣服时，周清自是转身，没有看。

她倒是不在意，反正她知晓周清修炼有厉害的瞳术，神识又远在她之上。想看的话，她也避开不了。

她笑吟吟道：“青灵子，你送我礼物，我很高兴。你有什么想要帮忙的？”

周清知晓蛇女直来直去，于是说了“五雷正法”的事。

玄瑶：“五雷正法，我不是很了解。但你想打听这件事，我有办法。咱们去找朱煌上人，它见多识广，说不定有所耳闻。”

周清早听说过朱煌上人的名头，乃是与玄蛇族世代交好的火煌族出身，上次火灵术也是朱煌上人座下的童儿火元童子想要破解的。

“我听说朱煌上人去极地采药了，已经回来了吗？”

玄瑶：“早回来了。那次你和姑姑困在神水宫时，我在路上就碰见它。”

周清一想，那不是八十多年前的事了。

他想起圣姑进了南荒之后，再无音讯，本着客套，又问了问圣姑的事。玄瑶：“不知道呢，姑姑呆在玄天海几百年没出去过，谁知道她是去找景阳哥哥，还是想自己玩。”

玄瑶说话间，也是颇有羡慕。海中景色到底太单调，不如南荒广大，有无限风光和许多秘境可以探索。

至于害怕，她们玄蛇族因为生性冷漠，故而更喜欢追求刺激。

因此奢侈品之类的享受在玄蛇族很流行。

周清心想：“你们可真是姑侄情深。”

玄瑶又瞥到周清的腰带，指着说道：“你这蛇儿倒是怪有意思的，龙性很深。”

她好奇下，差点去抓周清的腰带。

周清本能避开。

玄瑶尴尬一笑，“对不起，忘了你们人族的道德礼仪。”

周清摆了摆手，“小蛇跟我多年，吸收了一些龙气，所以你觉得神异，不足为怪。”

玄瑶：“小蛇？你这人都不给它起个名字吗？”

周清：“没想过。”

玄瑶有些兴奋，“我看它将来指不定有化龙的希望，再差都能成为螭龙，你不起，让我来起吧。景清如何？”

“你高兴就好。”周清有求于人，自是懒得反驳。

玄瑶：“我可不是乱起的名字。景阳的景，我听说你的名字有‘清之’二字，这合起来，叫做景清。你说多好。何况它还是蛇，跟我也算远亲。”

周清心中腹诽：“怕不是景阳的景才是重点，蛇是次要的，清肯定是附带的。”

“嗯嗯，就叫景清吧。”

可怜的小蛇，跟随周清多年，如今才靠远房亲戚有了名字。

不过得了名字的小蛇，很是高兴，朝着玄瑶吐蛇信。

玄瑶看得乐不可支。

对于景清小蛇而言，有名字意味着它和昴日的地位拉近了！

大家都是天地异种，昴日看它老不顺眼了！

小蛇能感受到昴日的敌意。

派系斗争无处不在。

小蛇和碧眼水睛兽更亲近，昴日却时常拉着土甲龙欺负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