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 九龙宫(1 / 1)

仙灵图谱 云芨 2043 字 2023-01-07

华婴已经认主,徐逆收回捆住魔物的剑气,将之还给华婴。随后,灵玉吩咐她在此好好休养,莫要外出惊扰李家修士,便和徐逆一起回了客院。接收到徐逆若有所思的目光,灵玉笑问:“怎么了?”“这话该我问才是。”徐逆道,“收下这魔修,恐怕会有麻烦。”华婴自身修为达到化神,身边还有一只化神期的魔物,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魔修。何况,罗幽界有这么大,能将她和魔物一起重伤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惹上罗幽界的强人,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事,万一惊动了炼虚修士,那就没法留在罗幽界养伤了。灵玉沉默,她该怎么向徐逆解释?华婴居然会梦魇之术,直攻人心弱点。她方才险些中招,迫不及待地想要消灭这种可能,甚至为己所用。不可否认,这事情她做得有点冲动,收下华婴,隐藏的麻烦确实很大。不过,也不用那么担心。华婴在此藏了这么久,都没被找到。只要她和徐逆够小心,应该不会有事。只是,李家堡最好不要再留下去了。他们与华婴之间的这场争斗,李家堡没有人发现,但如果有人心找过来,不难发现痕迹。灵玉这么一说,徐逆同意,两人决定离开。当了李家清客一事,问题不大,这次解决了华婴,他们等于还报了李家的收留之情。离开之前,李贻倩来了。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已经脱离了华婴的控制,说不定还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程、程前辈……”这个称呼,验证了灵玉的猜测。李贻倩是来道歉的。华婴迷惑她的时候,施术比李贻兰深,因而李贻倩清醒后,感受比李贻兰深刻。她想到自己前后巨大的心态变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控制了?她怎么想都想不通,之前怎么会莫名其妙产生那么多恶念?居然还肖想他人的夫君……这一点。尤其让李贻倩难受。她是喜欢看徐逆不假。但心里清楚,这是别人的夫君,也就能看看而已。没有更多的想法。她生于修仙世家,日日专注的就是修炼。再说,她年纪还小,喜欢看美男而已。接触不多,哪有那么深刻的感情。李贻倩一想到自己之前失控的表现。就觉得没脸见灵玉。可事情都已经做了,李贻倩咬咬牙,硬起头皮,过来道歉。李贻倩猛然站起。深深低下头去:“真、真是对不起……”灵玉淡淡一笑:“有什么对不起的?”“我、我……”李贻倩实在说不出那些话。“行了。”灵玉不想跟小姑娘计较,直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这件事原怪不得你,也无需与你计较。日后好自为之。”李贻倩呆了呆。听着这番话,想到了什么:“前辈,您要离开吗?”灵玉点点头:“已经留得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可是,您刚刚成了我们李家的清客啊!”灵玉轻笑道:“我们为什么会走,你不是清楚吗?”李贻倩脸色一红。程前辈大概觉得留下来尴尬?这都怪她……灵玉叹了口气:“李姑娘,有件事,还要请你帮忙。”“程前辈请说……”李贻倩垂头丧气。灵玉道:“此事你们最好不要告诉你家老祖。”“为何?”李贻倩讶然。她现在之所以没有告诉李家老祖,是因为说不出口。但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所以,一旦做好心理准备,她还是会去原原本本告诉老祖。把危险之事上报,让掌舵之人对家族之事了如指掌,才能更好地保护家族。“因为……”李贻倩突然听到了清脆的铃声,迷迷糊糊中,回了密室。她醒了以后,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几天后,灵玉二人向李家老祖请辞。李家老祖十分不悦,他们前头才答应当清客,这才多久,就想走?这事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他们李家还要脸吗?他没机会发火。在低阶修士眼中,结丹期和炼气期差距巨大,但在炼虚修士眼里,没什么差别。不多久,一家三口离开李家堡。这件事没有在李家堡掀起任何风浪,散修来来去去,在长宁山原本不出奇。在长宁山流浪了数年,最后在一处集市落脚。长宁山多家族多小宗门也多散修,这个集市,就是因为一个元婴散修而兴起的。有位道号含真的元婴散修,在一处灵地建起洞府。长宁山中,元婴极少,一位元婴散修的存在,足以带动一片区域的兴旺。尽管这位元婴散修没有开宗立派的意思,但还是有许多低阶修士来投。一来二去,他洞府所在地,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集市。像这种鱼龙混杂之地,最适合藏身。灵玉二人在此寻了个洞府,住了下来。他们行事小心,集市来往之人又多,这一次总算安安生生地住了几十年。……“走开走开!”几个身穿青色道袍的修士,大摇大摆地进入寿春山的集市寿春坊,遇到有人挡道,便毫不客气地踢开。“什么人,好生嚣张!”有人忿忿不平,意欲上前讲理。此人被一把拉住,一个常年在此摆摊的低阶修士低声道:“莫要惹他们,他们是九龙宫的!”“九龙宫?”那人倒吸一口凉气,“是召龙城的九龙宫吗?”“可不是!所以说,千万别去惹他们。”“九龙宫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那修士大感不解。九龙宫是罗幽界最大的势力组织,他们占据召龙城,罗幽界的诸侯。大都要向他们上贡,说他们在罗幽界一手遮天,也不为过。九龙宫之所以能这么嚣张,是因为罗幽界修为最高的修士,就在九龙宫。罗幽界最高修为是炼虚期,总计不过三人,罗幽界占据其二。他们门下有九名弟子。皆是化神。故称九龙宫。只是,九龙宫一直在罗幽界最繁华之处,对长宁山这么个化外之地。一直没有兴趣,九龙宫的弟子,怎么会跑到寿春山来?那修士这才注意到,这几人身上的衣袖上。有九龙宫的标记。“谁知道呢?”小摊主摊手,“反正。我们少惹他们就对了,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里久留。”修士想了想,点点头:“倒也是……”九龙宫的弟子,怎么可能在长宁山久留?这里地处偏僻。没有上等灵脉,也没有上好的资源,连玩乐都没有去处。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直到几天后,寿春坊贴出了一张告示。“什么,九龙宫接管寿春坊?”有人大声嚷道。旁人来不及阻止他,不远处一名九龙宫弟子已经大摇大摆地过来了:“怎么,不服?”那人嗫嗫:“没,没……”他怎么敢不服?虽然来寿春坊的九龙宫弟子,只是些筑基修士,可九龙宫的威名太盛了,就算结丹修士,也没有人敢与他们作对。至于元婴修士,长宁山总共才几个?身为地主的含真真人都没说什么……那弟子借机高声喊道:“九龙宫有事要办,尔等好好配合。若有阳奉阴违者,杀!”这个杀字,杀气腾腾,众人后背发寒,仿佛真有刀子割在自己身上。离开李家堡后,灵玉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疗伤上面。尤其在寿春山落了脚,没有其他闲事打扰,在周围山脉布下法阵,引下天地元气,她和徐逆基本处于闭门苦修的状态,好久才出门一回。九龙宫在寿春山闹了几个月,灵玉终于发现了这件事。“九龙宫?”手里牵着不言,灵玉走在寿春坊的大街上,看着比往日冷肃不少的街面。九龙宫进驻寿春坊,第一时间着手将寿春坊整顿了一番。那些往日摆在大街上小摊,全都不见了,被移到了一处,被迫租下他们划分出来的铺位。许多人当面不敢说,背后怨声载道。长宁山的修士本就穷困,如今还要被刮一层皮,以后可怎么过啊!可九龙宫的威名,罗幽界谁人不知?尤其几个刺头被处理了之后,再没有人敢反抗了。“不太对劲。”不言说,“就算九龙宫要把长宁山纳入势力范围,也没必要对寿春坊出手。这里有个元婴修士,仅仅只是占据一个坊市,九龙宫不会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吧?”灵玉轻轻点头。一位元婴修士,所占产业不过一间坊市,算得了什么?要是九龙宫连这个利益也贪,那也太霸道了。奇怪的是含真真人的态度,他好像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九龙宫的筑基弟子将寿春坊接收了。“也许,九龙宫的人早就跟含真真人打过招呼了。”灵玉特别警惕。因为华婴的仇人,就是九龙宫弟子。华婴说,她得罪的就是九龙宫的人,所以才被迫困在长宁山,谋划着夺舍一个炼气小修士。九龙宫的势力太大,她不敢离开。华婴的话,灵玉只信了一半。她收了不少灵宠与下属。花皮老实,讹兽们狡诈,但因为仙书所限,只能老老实实听灵玉的。成渊颇有神兽高贵气度,一心想成为神君。下属方面,徐月忠心,仙娥长袖善舞。灵玉从来没有头疼过收服他们的问题。而华婴,不知是本性,还是修习梦魇之术的缘故,哪怕认了主,还是会习惯性地欺瞒。灵玉觉得,以华婴的可信度,她得罪了九龙宫修士应是真的,但其中有什么猫腻,那就说不好了。华婴可不是什么好人。“罢了,对我们没影响,不必多管。”灵玉刚刚说完,正想回去,却在坊市出口被拦住了。“户帖呢?拿出来!”“户帖?”长宁山根本没有大型势力,哪来的户帖?那个九龙宫弟子翻着白眼道:“没有户帖,不许离开!”灵玉奇道:“可我来的时候,没说不许进。”此人道:“没错,进来可以没有户帖,离开不能没有。”“……”灵玉服了,如果没有户帖不让进,大不了去别的坊市,顶多远一点。九龙宫的规矩居然是可进不可出,这下子不想办户帖都不成了。她叹了口气:“请问,在何处办理?”“那边。”九龙宫弟子指了指。灵玉点点头,带着不言去办户帖。难道这边会有这么多人排队,原来都是办户帖的。“这位兄台,请问办户帖需要多少灵石?”灵玉随口问排在前面的修士。那修士转过身,上下打量她一番,说道:“一人十块灵石。”灵玉点点头。这个价倒是挺低的,看来九龙宫并没有把寿春坊毁掉的意思。不过,就算只有十块灵石,对最低层的散修来说,也是挺贵的。灵玉排在这里一会儿,看到不少人与朋友商借。“唉,以后这日子不好过喽!”排在前面的那名修士有感而发。与他隔了两位的一名女修转回头,说道:“倒也未必。有九龙宫在此驻扎,寿春坊更安全了。”前头那修士冷笑:“原先有含真真人坐镇,难道不安全?”女修沉默了一下,说道:“含真真人,到底不如九龙宫……再说,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她这么说也有道理。以九龙宫在罗幽界的统治地位,他们接手寿春坊,再加上含真真人,以后寿春坊就是千里内最安全的坊市了。九龙宫接掌寿春坊,已是不可能改变的定局,倒不如往好处想。排了挺久的队,总算办好了户帖,灵玉带着不言离开寿春坊。她走出一段路,回头看向寿春坊,来来往往的修士,几乎没有反对的,全都顺从地去办了户帖。“不言,我总觉得不对劲,九龙宫到底想做什么?”不言道:“我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不过,他们这么做,寿春山的修士,几乎都在他们掌握之中了。”灵玉心中一动:“都在他们掌握之中,难道他们的目的是……”“谁知道呢?”不言无所谓地说,“我们躲好就是了,真有问题,一走了之。九龙宫的炼虚修士又不在,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