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修道中人又是追求长生的群体,其目的是自身得享不死,压根就不像凡人一般,时候到了就开始考虑后事和传承。
只有那些濒死的,或是命不久矣的、再无突破可能的道人,才会精心的炮制传承之物。
“若真是如此,倒也说的通,否则为何我在老先生的面前插科打诨一番,老先生轻易就松口了,连几番考验都没有……”
意识到了这一茬,余列心中的欣喜感,顿时澹了不少。
他再看向桌面上的皮纸,目中又多了几丝怅然。
刚刚得到了一个老师,余列可不希望自己和对方是有缘无分。并且对方若是能继续活下去,他还能得到老先生的不少庇护。
略微怅然一番,余列就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给压下了。
他现在还只是区区一个道童,莫说是事关七品道吏生死的事情了,即便只是事关八品末位道徒的,其也不是他目前能够过多去考虑的。
既然他已经是机缘巧合的,将事情撞破,告知给了老先生,那么剩下的事情,老先生自然会去妥善的安置。
毕竟对方极有可能就是一手建立起了黑水镇的七品道吏,少说也是活了百多年了,必然会是姜还是老的辣!
平静心思之后,余列接下来,在药方堂的静室中养神一番,就继续投入到了揣摩丹道笔记中。
当他再次投入进去时,静室外天其实早就已经亮堂了。
并且没有过几盏茶功夫,药方堂的道童们就都前来当值做工,并有老胡头等人,恭敬来请示余列去安排事情。
这是前一天就商量好了的,昨天的只是下马威,今天则要进行整个药方堂的运转进行布置,需要做的事情无疑会更多、更加细致。
但是余列新得到了一方丹道传承,自然是懒得再去理会俗物俗事了。
对于修行中人,终归还是得以“法力”论高低,法力才是根基。
于是他随口的吩咐几句,让老胡头和萝卜头两人各自抓一把,便将人都给打发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余列便一直都在静室当中钻研笔记。
仅仅五六天的功夫,他就像是一团棉花般,竭力的汲取着丹道笔记中的经验,炼丹水平顿时就有了不小的进步。
直到七天过去,余列才又出关了一个下午,对外人表示自己还没死,以及如约的要同药方堂中的道童们,进行炼丹技艺的比较。
只可惜的是,第一个七日,并没有人真敢来到余列的跟前,向他发起挑战。
这让余列微微失望,他本来还打算正好借此机会,检验一番自己刚刚从皮纸上面学习得到的几手技巧。
见实在是没有人,余列干脆就又弄出了一个数目具体的悬赏,挂在了药方堂当中,激励众人,便又匆匆的进入到静室当中,修炼和揣摩。
时间流逝。
又是一轮七日过去,余列再次出关。
这一次,药方堂中终于有经验老道的道童,恭敬的来到余列跟前,向他发起了“请教”。
余列对此感到欣喜,当即让人好酒好菜的伺候,并让对方自行选择“请教”的内容。
在药方堂中大张旗鼓的弄了一场“小会”后,或许是余列的炼丹技术还是有些薄弱,或许也是敢于率先挑战的道童,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厉害人物。
余列有输有赢,并没有如萝卜头等人期待的那般,碾压全场。
他一边若有所思的自我总结经验,并找来那几个道童,逐一请教了一番,然后大手一挥,让对方几人该升职的升职,该加薪的加薪,并且大气的从自家的腰包中,取出了灵石,不论输赢的,每人都赏赐了一颗。
药方堂的众人见余列当真是言而有信,目光瞬间就变得火热。一些本来就期待着能够展现自己的道童,心中蠢蠢欲动。
如此一幕,恰恰是余列希望看见的。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
随着挑战的再次开展,余列干脆将此事给固定了下来,取了个“论丹小会”的名头,规定七日一小比,一旬一大比。
除去他的几个心腹之外,药方堂中所有的职位,全都采用论比的形式进行,只不过并非是简单的输赢一回,就会下岗上岗,更加近乎于是末尾淘汰制。
在此期间,余列自身仅仅通过三轮“请教”,就将药方堂中的所有道童,都给折服了。
三次实打实的比试过后,他也不再是亲自上阵,而是充当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看客和裁判,仅仅是旁观道童们在丹道技艺上的进展。
此时的他,赫然是已经将药方堂的堂主之位,坐得扎扎实实,令人心服口服,甚至连隔壁几个堂口中人,对此也是服气!
在如火如荼的钻研炼丹技艺的同时,对于药方堂中道童们而言,还有两件事情,颇是值得他们关注一番。
其一是镇子里原定的论功行赏大会,并没有如期的召开,而是拖延了,又被推迟到了至少一个月之后。
其二则是之前那疑似放了狠话的梅彦等几个药方堂的老伙计,在闭关一个月后,全都没了声息,让大家都怀疑对方三个是死了,但是丹房和镇子,全都没有任何人过来搭询问。
对于这两件事,余列心里倒是有些心知肚明。
若是他猜测的没错,第一件和第二件都和他新拜得的老师有关。
是老乞丐已经在镇子中,动作和谋划了起来,梅彦几人自然也是被顺带着,以合理的方法和手段安排了。
不过这里面的事情,水有点深,暂时不是余列能够把握住的,他并不清楚对方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现在最让余列在意的,是有关本命血器的研究,他已经入门!
余列发现本命血器这种东西,和他的本命法术似乎颇有渊源……(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