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羊妖是他们雇来修剪枝叶的,平时任劳肯干,不偷奸不耍猾,异常老实。
何尝想一口树叶下去,性情和身材大变,居然狂暴如斯?
大家都是惊魂未定。
待盘问到阿青这里,众人也是七嘴八舌,如实以答。
最后官差确认道:“你说的是,原主旧物跌落地面,才引发橡树的变异对么?”
阿青哭丧着脸:“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们。”听起来好像是她的错?
“反正有东西打碎了,然后橡树变异了?”
“是……吧?”
“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阿青努力回忆,毕竟她也只是随意看过两眼:“一些瓶瓶罐罐吧,还有些木头、布偶之类的……都是打算扔掉的旧物,我、我也没细看。”
“这宅子刚过手?”官差回看皮货商的屋子。喝,楼房、花园、池塘全没了,除了怪树已经啥也不剩。
“十多天前才、才卖掉。”
官差问出了关键问题:“那前主人是谁?”
看来,是前主人的旧物引发了这场骚乱。
“是年将军!”阿青道,“大名好像叫作年赞礼,听说是西边的一州之牧!”
……
天黑之前下城区发生怪事的消息,就传到了翩想山庄。
很快,老单就来了。
郦清歌命他带了不少礼物,先送去给伏山越,为新近谈成的合作项目表达诚意,然后才找贺灵川。
这样一趟正规行程下来,同心卫也不会觉得异常。
贺灵川坐在湖边凉亭里,对老单皱眉:“这事儿,是不是办得太过了?”
他一听疯狂生长的怪树、性情大变的羊妖等字眼,就知道是神血作祟。
从董锐那里弄来的神血,他交给郦清歌去处置了。
松阳府主办事一向很有分寸,贺灵川没料到今回闹得这样劲爆,又死人又毁街,看来明晚之前,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下城主区。
“灵虚城这么辽阔,每天发生的事情这么多,大大小小都有,天神根本连正眼都不瞧一下。爵爷说,动静不闹大一点,怎么上达天听?”
贺灵川哂然。
郦清歌说的是客观事实,想要惊动天宫,首先这事情得严重、得惊悚,得有讨论度。
“灵虚下城突现怪树暴长、疯羊吃人”,普通人不明就里,官署一头雾水,但天宫得到消息以后,应该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神血在普通生物身上会引起什么表现,天神再清楚不过。
郦清歌在贺灵川面前尽显柔美,先前被年赞礼威胁、饱受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很容易就让人忘了,她不仅是个成功的商人,也是一宗之首、是松阳府的主人。
她的果决狠辣,决非一般女子可比。
贺灵川想了想:“姓年的作何反应?”
运筹这些,最后还是为了摆年赞礼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