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何敌军全都冲本王来了?”李显见状不由得苦笑不已,实在想不到自己太招摇了,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今天只是打一个仗而已,竟然就遭到了这么多人的围堵,而且看起来自己就像是后世的某粉看到了他们心中的偶像一般,全都疯狂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并且不要命一般的围拢过来。
虽然李显的武艺不凡,单独对付十余名敌军绰绰有余,就算是同时对付四五十人也能自保,甚至哪怕是面对百十人,也有脱身的把握,可是数万人以他所在的方向为核心,同时冲了过来,饶是他本事通天,就算是霸王再生,恐怕也难以抵挡,所以目前也只有不断退后才能够避免一场灾或。
为了抵挡敌军的入侵,李显身边的将士也真是拼了命了,虽然一上来就有十余名将士被乱刃分尸,还有二十余名将士身受重伤,可是他们仍然没有退缩,结成阵势,将李显牢牢护在了核心。
而那些从粟末部征调来的“义从”,这时候也表现出了他们的血性,虽然他们并非唐朝嫡系部队,可是全都和李显的亲兵护衞一般拼命护主,没有一个人有一丝的怯弱。
于是双方将士全都武装到了牙齿,不和敌人拼尽最后一滴血绝不轻言放弃,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来对敌军进行杀伤,先是用枪矛攒刺,枪矛折断了就用佩刀,佩刀也没有了就用马鞭,甚至徒手和敌军搏斗,直至一方彻底死亡。
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阵势,什么招法套路全都没有了用场,每一个人都是用自己的本能尽可能的杀伤敌人,为自己,也为自己的袍泽多争取一线生机。
在这样疯狂的战斗中,唐军和粟末部的义从们尽管身强体壮、训练有素,却也无法弥补巨大的人数差距,即便是一比二都没有把握取胜,更何况现在的比例竟然高达一比十!
“这一伙疯子,今天看来是不管李司空那边的进攻了,一心只想擒住本王,然后用本王来为其换取和平,所以才如此拼命,如若我没猜错的话,泉男产这厮定是下了极为丰厚之赏格,将士们才会如此拼命,而这条件必然是要擒拿本王,所以,敌军绝不可能会杀死本王,若是如此倒也好办了。”
李显看着不断围拢过来的高句丽将士,豪迈的笑了笑,然后对身边的衞士吩咐道:“那就让本王会一会这些高句丽将士,尔等不得命令,任何人不准跟上前。”
“啊?这,这怎能行?”
“大王三思。”
“若是大王猜测有误,岂不是太过危险了?”
“即便是猜测正确亦不行啊,敌军那么多,大王就算是累也要累死,更何况敌军既是一心擒拿大王,如何会允许大王逃脱?”
众将士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的哭求李显不要一意孤行,有的甚至用刀尖抵着自己的胸口,试图用一死来阻止李显。
这时候张无尘与窦仙童也都纷纷建言,希望李显不要冒险,他们就算是全都战死也决不允许李显受到伤害。
却见李显一概驳回,冷冷的纵马撞开挡住他的将士们,杀往敌军围困之处。
“尔等谁都不准擅自出手,若是违抗命令,本王纵死亦不会放过尔等。”李显的脸上透着一种不容反抗的神色,即便是跟他半师半友的张无尘在听到这句命令之后,也不由得却步不前。
可是窦仙童却不理这一套,冷哼着说道:“我可不管这些,我就是要用性命保护你,决不能看着你离我而去,就算你不放过我亦不怕。”
高舍鸡也同样跟了上去,大声说道:“高舍鸡本就是主人之奴婢,自然是为主人不要性命,焉有主人拼命,奴婢却自保之理?今日奴婢也一道前去,哪怕为主人多挡上一刀,心中亦是情愿。”
其他将士见窦仙童和高舍鸡如此,也都纷纷跟上前,大声说道:“愿陪大王一起死,愿意用生命为大王挡刀!”
却见李显厉声吼道:“都给本王住口!尔等之性命全是本王的,没有本王允许,谁都不可以死!尔等若敢不听吾命,擅自上前一步,吾立刻自刎当前,随尔等前去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