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武后在收到消息之后,顿时拍案大怒道:“李孝逸这厮果然不可信,本宫给了他三十万大军,他竟然就这样败回,实在令人失望!”
就在这时,只见殿中有光禄丞宋之问开口说道:“太后娘娘,李孝逸这人居心不良,否则的话,如何能使三十万大军劳而无功?微臣尝听人言,孝逸命中有兔,兔者,月中之物也,当有天分。以此看来,此人战败是假,肯定是要乘机勒索兵士,然后图谋不轨,像这样的人,比起徐敬业都更为可恶,万万留不得啊。”
宋之问身为武三思门下的走狗,一直都想着当武后做了皇帝之后,为武三思争取个太子做做,自己将来就成了从龙之臣,因为带着这样的心态,他对李唐宗室本来就没有好感,如今见李孝逸战败,如何不乘机落井下石?
“嗯?”武后其实也对出身宗室的李孝逸有些不放心,只不过为了安抚宗师,所以才表现出一副对李孝逸极度信任的模样,现在骤闻李孝逸大败而回,心中的失望自然是难以掩饰,再加上宋之问方才这么一番话说中了她的心事,心中的恶感就更加强烈,立刻恼怒的说道:“李孝逸身为朝廷宗室,麾下三十万大军,而有此败,此无他,不用心耳,传我谕令,令派兵部侍郎张光辅为将,拜为左玉钤衞大将军,以麴崇裕为副,拜为左金吾衞大将军,统率大军二十万,前去平叛,至于李孝逸这厮,直接斩首示众,而叛贼魏元忠、马敬臣,刨其祖坟,其家眷尽皆籍没!”
这时却听得兵部尚书岑长倩苦笑道:“启禀太后,叛贼魏元忠和马敬臣的家眷全都神秘消失了,估计这两个贼子早就做好了背叛的打算,所以提前安排家眷偷偷离开了洛阳。”
“哼,这些贼子,实在是狡猾,罢了,等到擒住这两个贼子之后再说吧。”武后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就要下令退朝。
这时却见御座上的李显突然开口说道:“母后,李孝逸身为宗室,这一次率军平叛,纵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虽然他战败,却也罪不至死,还请母后念及淮安王昔日功勋,留他一命!”
武后闻言却是冷笑道:“皇帝,你现在虽然贵为天子,然而你父皇还未安葬,你现在在朝堂之中甚为不适,还是前去为你父皇守制吧!至于朝堂之事,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你且放心就是了,有本宫和裴相等人,绝对能够守住你的江山社稷。”
李显闻言顿时豁然站起,大声说道:“母后,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大行皇帝虽然是我的父皇,也是你的丈夫,你作为妻子,却为何不为夫君守制?反而抛头露面,独自处理朝政?我为父皇守制,这原也没有错,然而只要我心中急着父皇,保住父皇的基业,这才是最大的孝,子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我为父皇处理朝政,正是秉承这一点!你想让我离开朝堂,这根本做不到,儿臣作为大唐天子,宁愿血溅朝堂,也决不妥协!”
武后见李显突然爆发,心中很是诧异,随即又想到李显肯定是以为有那些叛贼撑腰,胆气变得壮了起来,不由心中暗暗冷笑:“且让你得意一时,待得本宫平定了那些反贼的叛乱之后,看你还敢如此嚣张?”
武后到底没有将李显迁出朝堂,不过因为朝堂中的那些大臣都是她的人,所以就算李显坐在这裏,说的话也都没有任何效用,而武后见李显竟然如此袒护李孝逸,心中更加笃定这李孝逸跟李显麾下的那些叛贼有勾结,所以杀李孝逸的决心便更加坚定了。
其实武后根本没有想到,李显之所以这么做,表面看起来是要保住李孝逸,其实就是在促进武后斩杀李孝逸,因为这李孝逸出身宗室,然而却甘心投靠武后,实在是宗室的耻辱,像这样的人必须要杀死,而且最好是让他的主子给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