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形象的吃着素煎，说这话时马胖子显得‘理所当然’。既然你们都看不起人家肖胜，都想把他当‘猴’一样的耍、当狗一样驱使。那好吗，老子也把你们关进淮城这个大型‘动物园’里，充当一次看客，看着你们在里面尽情的表演吗。看够了，看足了，看腻歪了，会摇尾乞怜的、觉得有用的继续放在这里供‘他人’观赏，而那些‘冥顽不灵’的，直接送到餐馆就是喽。就有‘食客’喜欢你们这些的‘野味’吗。届时，你们这些‘冥顽不灵’的能卖个好价钱，他也能赚的盆满钵满。如此直白，又是如此的浅俗易懂。其实碍于马磊是自己的亲大哥，马升还没说的太‘干脆’呢。如果对别人，估摸着他会开口道：“人家就是要算计你了，你能咋滴他？”事实就是如此，就目前的马磊而言，即便知道自己被肖胜算计了，又能怎么着他呢？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这辈子‘文弱书生’的马磊，都不可能是肖胜的对手。靠势力、靠耐力，还是靠能力？貌似这些，人家肖胜都不缺啊。一个比你有能力、有耐力，有毅力，况且还要比你努力的对手，你凭啥看不起人家？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比你优秀的人，亦要比你还努力。更更可怕的是，你特么的还固步自封的不自知。思量了很久的马磊，冷静的分析道：“他吃不下的……”“那就分着吃！找一批志同道合的兄弟，分吃了这些。你是觉得中宁吃不下两个晶宫呢？还是觉得马记玩不了‘蛇吞象’一口吞下锦华这样的操作？”一旁的黎叔，直接回答着。而听到这话的马磊，长出一口气，随即回答道：“那锦华也没落到别人手里啊。”“话虽然是这样话，可肖胜的目的达到啦。他不要锦华，也没准备吞下锦华。他要的是执掌锦华的人，跟他关系足够铁……”当黎叔接下这话后，胖子吐槽的谩骂了一句道：“娘、西、比的，我都没有争家产的想法，我把兄弟都替我未雨绸缪了。娘，我得多胸无大志啊。”“胸无大志了好，没欲、望就不会有奢望，没奢望哪来的失望？”说到这的马老太，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马升。随即补充道：“制怒，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更重要的是怎么做。一个能学会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的男人，才最可怕。”“我知道了妈！”“知道就好！”说完这话的马老太，望向另一边的马升，笑着说道：“经我家小升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见你这个把兄弟呢。”待到马老太说完这话，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把目光投向了她老。要知道已经在香山寺隐居那么多年的马老太，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就连之前的夏珂，那也是‘三顾茅庐’，才有幸陪老太太吃了一顿便饭。整顿饭还是以‘佛经’为主！更不要说，她这次‘主动邀请’了。“嗯？你说见你老这事，狗胜之前跟我提过。他当时怎么形容咱娘的？”拍着脑袋的马胖子，嘴里还塞着东西的询问着身旁苏小研。“看破浮生过半，心情半佛半神仙。”“对，对。就是这句话！还说什么来着……”“他还说：有时候跟老太太取取经是好的，可带着功利心去，就显得俗气了。”“哈哈，我老太婆本就是一介俗人。说是在香山寺里苦修，可我苦了吗？修了吗？让他来，随时都可以来。”就在马老太说出这番没多久，紧关的木门被人敲响。伴随着马老太一句‘请进’，侍奉了她小半辈子的吴姨推门而入。吴姨于马老夫人来讲，就像黎叔于马王爷那般。在马家虽然无权无名，可就算是马家兄弟见到她，都会恭恭敬敬。特别是马胖子，都亲切的喊吴姨‘吴妈’，她是胖子的乳、娘。当年她与马夫人前后生子，可马老夫人因为体制缘故奶水不足，继而胖子就交由她来喂养。“吴妈，我刚才都没看见你。我……”“结婚了吗！寺里扫地的都收到喜糖了。小升，还是这么低调啊。”“嘿嘿！您教的儿子，天生高调不了。”吴妈含笑瞥了这小子一眼后，快步的走到了马老太身旁。意味深长的看了她身边赵绮红等人一眼，随后就准备低头对其说些什么。特别是在她的手里，还领着一大一小两个纸袋。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否则吴姨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敲门的。然而，吴姨还未曾靠近侧过身的马老太扭过头道：“这里没外人的。什么事？”听到这话的吴姨，泯然一笑道：“有客求见，陈寨村肖胜……”“我去，他是不是顺风耳啊。听到我们刚刚说话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在哪呢，我……”迎上自家母亲的目光，原本急急慌慌站起身的马升，话说一半就耐着性子坐了下去。“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他说……您一看便知他的来意。”边说这话的吴姨，边把一大一小两个纸袋递给了马老太。其中，大袋显得很臌胀，而小的看起来很是轻盈。“嚯，分量十足啊。我也瞅瞅，这狗胜献的什么宝。”边说，马胖子边离席的凑到了自家母亲后面。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两袋东西上。先是拆开大袋子的马老太，从里面抽出了一叠的合同，摆在最上面的就是一份已经打印好的‘股权转让书’。瞥了一眼的马老太，面带微笑的把转让书递给了身后的马升。轻声道：“到了晚上，我这眼神就不好。念一念……”“甲方肖胜，身份证号：ＸＸＸ……”“挑重点的读……”“哦，对！甲方愿意以‘一元的价格’把名下所持的产业转让给乙方。附录：七号码头、马记码头、旧县棚户改造工程……”当马胖子一一念出来时，带上老花镜的马老太一一‘对照’着下面的股权书。没对照一本，就递给旁边赵绮红一本。直至马升念完，马老太手里股权书全部都交给了赵绮红。“好家伙，这特么的是狗胜所有‘家当’了。就连大口镇砂石厂这百分之十的股份，都交出来了？一块钱？甲方是肖胜，签了字，而且还摁了手印。但乙方是空白……”‘咝……’就在马升说完这话后，就连‘见多识广’的马磊都下意识站起了身。就像马升所说的那样，这已经是肖胜所有的家当了。换而言之，只要有人现在在乙方上签字，合同就生效了。他这么长时间的‘所获’，就将一无所有了。“这，这是什么意思？”呆木若鸡的苏小研，下意识询问道。而一旁面带微笑的黎叔，笑着开口道：“这是筹码！那个小纸袋里，应该是所求……”“不是吧！狗胜这次脑袋是真的被驴踢了哈，到底什么样的‘所求’，才能让他倾尽所有家产。”在马升说这话时，马老太已经缠开了这个纸袋。此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围上来的几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那展开的纸袋口。直至马老太，把手指伸了进去，掏出了一张有些年份、都已经泛黄的照片时……起身歪着身子看清楚了的苏小研，轻声嘀咕道：“这姑娘怎么那么面熟啊？赵姐，你看跟你像不像……”当苏小研说完这话时，瞬间意识到什么的她，捂着嘴角望向了赵绮红。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身体微颤的赵绮红。“绮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十六岁那年照的。那年你大一，燕京大学最年小的应届生。”说完这话，马老太把照片及纸袋都递给了赵绮红。除了这张照片外，纸袋里再别无他物。换而言之，肖胜就是要拿自己的所有，就换照片中的这个女人，这个在外人眼中已经‘半老徐娘’的女人。“看来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而且也已经知晓了你和我的关系。”听到马老太这话的苏小研，‘单纯’的询问道：“这算是聘礼吗？”“如果是聘礼，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点独自一人来访呢？因为他知道，通常这个时间绮红都是在家里，已经准备接小静放学了。一定不会在我这！所以，他才来的。”“然后呢？老娘，咱能不能麻利儿的、一口气说完。我这个急脾气啊……别瞪我娘，我这脾气随我爹，你说的……”‘嘿嘿’一笑的马升，笑着打趣道。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马老太，侧头望向绮红道：“你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吗？”抿着嘴角的赵绮红，望着照片上风华正茂的自己，豆大的泪珠忍俊不住的滚落了下来。随后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待到赵绮红发声后，黎叔笑着起身道：“世间痴情男儿，不论地位高低，大抵都是喜欢女子就是错了，而且希望一辈子知错不改。又是一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多情种啊。”在黎叔说完这些后，原本稳坐钓鱼台的马老太在这个时候，也缓缓站起了身。“就冲这份魄力，我也得见见这个后辈。”“不是妈，那我们……”“引他去会客厅，你们在屋里听。”听到这话顿时来劲了的马胖子，拍着大腿道：“哎呦我去，这肖狗胜玩得够刺激的哈。我得看看他咋说的！”“小磊啊，这事如果换成是你，你做的出来吗？”“我……”“你犹豫了，但他没犹豫！”说完这话，马老太与吴姨一同离开了后院。而泪珠已然滴落在照片上的赵绮红‘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