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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离开后山,我跟在南佑伦身旁,走在林荫小路上。看着他清瘦的身影,我总有种哥哥就在身边的感觉,安心又亲切。

“南学长,你跟东野寒认识很久啦?”我突然好奇起来,真不明白他们两个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人是如何成为朋友的。

“嗯,我们家跟他们家是世交,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之前有过一段很不开心的经历,幸好有寒开导和鼓励我,我才能重新获得信心。”南佑伦浅笑道,似乎已经从阴霾中走出,但是说起往事,他眼中还是浮现出淡淡的忧伤。

不开心的经历,应该就是南教授夫妇入狱的事,幸好那个时候有东野寒他们陪在他身边。

“你们感情真好……啊,下雨啦!”

豆大的雨点突然从天上落下来,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呜呜,我忘记带雨伞了。

“你想被雨淋病吗?快跟我来。”南佑伦见我愣着不动,将校服外套罩在我的头上,温柔地拉住我的手,带着我在雨中奔跑。

咦?南佑伦是要带我去躲雨吗?

“小仙,跑快些,前面就是我家。”南佑伦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你的家?”我还没来得及问出疑惑,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两层高住宅,它有些破旧,不像是有人长久居住的样子。

“南学长你住在这裏?”

这裏看起来很冷清呢。

“这是我以前的家。为了方便爸爸妈妈做研究,学院就把后山这栋没有老师想要的房子分给我爸爸妈妈了,我也一直在这裏生活。不过后来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我不想再留在这裏,就搬了出去。”

果然,南教授夫妇入狱事件对他影响很大。

“小仙,你先站在这裏等我,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干净的毛巾。”南佑伦轻轻地将灯打开,四周的摆设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虽然遍布灰尘,却很整齐,给人一种屋主人会随时回来的感觉。

我好奇地张望,每一处摆设都充满温馨。我停在摆放着照片的书架前,却惊讶地发现了哥哥的身影。

“小仙,你怎么了?”南佑伦见我一动不动,担心地问。

“南学长,这个学生怎么会跟南教授他们合影?”我紧张地问。

“他是爸爸最得意的学生,爸爸和妈妈入狱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南佑伦疑惑地看向我,“你怎么会问起他?”

嗯,我总不能说这是我的哥哥吧!

因为我跟哥哥不同姓,一个跟爸爸姓,一个跟妈妈姓,所以很少有人会联想到我们的关系。如果坦白了我跟哥哥的关系,东野寒知道了,我不就暴露了自己吗?

我一定不能说漏嘴。

“他看起来有点儿眼熟。”我紧张地拿起相框凑近仔细看,支支吾吾地想再找一个更好的理由,可是怎么都想不出来!

“你认识他?”

“不是啦,可能是我认错人了。”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小仙,你没事吧?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南佑伦凑近,温热的手掌轻轻地覆在我的额头上,大概是以为我淋雨生病了。

我慌张地往后退,手上的相框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相框摔得粉碎。

“啊,对不起,我现在就捡起来。”我连忙道歉,慌乱地蹲下想将碎片捡起来。

南佑伦连忙将我拉住,让我冷静:“小仙,别动,让我来,玻璃会割伤手的。”他不仅没有责备我,还温柔地安慰我。

我有些过意不去,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南学长,对不起。”我十分沮丧地低下头。

“小事而已,你快用毛巾擦擦,要不然会感冒。”南佑伦将毛巾递给我,自己蹲下收拾起来。

突然,一封信从相框里掉了出来。

信封的颜色已经有些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是谁在相框里藏了一封信呢?

南佑伦和我一样疑惑,他皱着眉将信捡了起来打开。看到裏面的内容后,他整个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南学长,你怎么啦?”我担心地问。

南佑伦似乎听不到我的声音,他失神地看着手中的信,仿佛中邪了似的。

“南学长!南学长!”

他怎么了?难道信上写了什么吓人的内容?

我疑惑地凑近,待看清后,吓得瞪大了眼睛,这是一封恐吓信!

信上的内容是——不将它交出来,后果自负!如果敢报警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交出来?交出什么呢?

“南学长……”我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叫唤。

南佑伦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我没事。这封信我记得,是我五年前在家门口捡到的。我将它拿给爸爸,没过几天,爸爸妈妈就被以‘盗取学院研究成果’的罪名逮捕了。但是我从来不知道信的内容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