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杨嬉皮笑脸道:“首长大人大气!先回答问题,咱们再来慢慢讨论今晚的奖励。”
苏娟嫣然一笑,抬腕指向一颗颗被霜风洗劫过后的柳树道:“如果男人是柳树,那么你没有出现以前,我身边的男子要么是春天的柳树,婀娜风流,婆娑翩翩,柔情似水;要么是夏天的垂柳,傲然垂立在临河边,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而你,却是冬天里的柳树,刚柔兼济。”
“你看,那树冠上一根根光秃秃的柳枝像是给冻僵了似的,直戳戳的那么扎煞着,似乎受了什么惊吓;又像是在拉开一种架势,等待着冲锋号令。”
金杨心中甜蜜得不行,口中却故作愕然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冬柳了。”
苏娟也好奇地凝视着他,“为什么?”
金杨正正经经指着柳枝道:“因为你喜欢又硬又直的、直戳戳的一根……”
“啊?”很快听出意韵来的苏娟,立刻娇羞地伸手捂堵住他的嘴巴,嘤咛道:“这可是光天化日,朗朗干坤……小流氓!”
“哼哼!敢毁我名声?看亲兵我今晚怎么收拾首长!”金杨示威地把手伸入她的风衣领口里飞快地捏了一把,吓得苏娟一对眸又羞又急,赶紧四下张望。然后冷冷瞪着金杨,沉声道:“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跟你翻脸了!”
说完她自己首先忍不住笑了,快走几步,转过身子倒退着边走边对金杨说:“走吧,现在你带我去拜见大伯!”
金杨汗道:“你刚才不是说……”
苏娟歉然道:“只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去见见老人家。我一直对他很好奇怪呢,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人,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混世浪子……”
金杨作势欲扑,她咯咯笑着转身而逃,质地精良的黑色风衣在秋风中如黑蝴蝶般飘飞。
金杨放慢脚步,欣赏她的翩翩身姿。
她再次转身,咬牙道:“我们必须约法三章。”
“嗯嗯!首长大人吩咐!”金杨心想,你约你的法,我该干嘛干嘛。
似乎洞察了他的表情,她也不点破,玉脸微红道:“第一,在你家,我们各住各的房间,不许犯规!第二,不要对你大伯说我的出生年月日;第三,我以你干姐姐的身份去……”
“干姐姐?我们家若是没有那么多房间怎么办?”金杨有意把第一个字咬得很重,嘿嘿笑道:“听首长的……”忽然,他收敛笑意,眯起眼睛道:“第二条很怪异?”
然后他心裏一缩,似乎想起什么。
苏娟装出淡然自若的样子道:“我知道你大伯喜欢玩玩紫薇斗数,也许老人家看出点什么,我们以后……”
“你被这道咒语束缚得太深,我就不信那套,什么天命五行,八卦流年!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TMD!别说不可能,就是真的,我也愿意,我愿意!”
金杨说完,将呆若木鸡的她紧紧搂抱,低头寻她的唇。
苏娟呻|吟一声,整个娇躯几乎完全倒在他的怀里,男人身上那种雄性气息,让她有点发慌,但是真正摧毁她的却是他的铿锵话语。
就这样,在她最反感的朗朗干坤,光天化日之下,她张开了柔唇。两人抵死缠绵……
良久,唇分。
她爱怜地伸手抚摸着他的耳朵、脸颊,直到青刺刺的短胡扎之上,柔柔道:“我不愿意!”
金杨心疼地捧起她的脸,半晌,他颓然叹息。他知道她的性格,看似柔和,一旦决定了,谁也拉不回。
其实,他知道,她心裏是愿意的。没有哪个女人能一直忍受天穹漆黑的寂寥。长相厮守是她们的快乐之源,她们盼望着夜幕中的烟花,她们总会被烟花的瞬间与美丽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柔声道:“别生气,宝贝!就这事我不能答应你,其它任何事情,我都听你的。”
金杨无可奈何地牵着她的手走上河堤,苏娟跟着他,来到一排灰土土沉寂寂的青砖旧房前,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朝红色宝马走去,“我给大伯带了点礼物。稍等!”
金杨也没有客套,跟上去帮她从后备箱里拿出几盒礼物,三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提在手上微有沉重。
他笑了笑道:“都是些什么礼物?”
苏娟轻描淡写道:“一盒茶叶,一套壶,一本书。”
金杨不可置否,上前推开了院门。
金大伯正在院里的菜地里摘着青菜,抬头看到金杨,“回来了,赶紧去下厨……”忽然,他的眼睛一愣,盯着跟在他身后的苏娟,平静无波的脸上忽然间喜笑颜开。
“白姑娘来了!我等你好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