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杨抽了四支烟,喝了两杯茶,在几张沙发间坐过来坐过去,一副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可以用猴子搔痒痒去形容。
第一个从浴室出来的是苏娟。
她穿着一件无图案的全素棉质睡衣!金杨记得这件睡衣是他们俩一起在武江商厦买的。当时他挑了好几件性感的蕾丝吊带睡衣,苏娟笑而不语地一一接纳,但她最后还是给自己挑了一件看上去很知性保守的袍式睡衣。
金杨还戏称她将来根本没有机会穿这件‘古典’睡衣,谁知道第一次便使用到了。金杨不得不暗赞她的先见之明。
金杨呆望着出浴美人,舔了舔舌头,无话找话说:“洗好了!”
苏娟神态慵懒地朝他飞了道白眼,蜷腿盘坐在沙发上,拿着雪白的干毛巾搓着长长的秀发。金杨禁不住坐直了身体,眼睛飞快地扫进她有些宽松的睡衣领口,一隅令人心悸地白色隆丘坟起……
“想干嘛呢?”苏娟娇媚地笑道。
“……帮你梳头。”金杨灵机一动找了个最好的说辞,站起身接过她递来的毛巾和梳子,认真地替她打理着头发。
苏娟安静地享受这难得的温馨。
无疑,苏娟是一个精致到极点的女人,从她身上几乎看不到一丝瑕疵,秀美丰韻的玉肩,优雅高贵的长颈,雪白如玉的肌肤上蓝色的青筋隐约可见。说实话,和她越是深入接触了解,她内敛的强大气场很容易让他产生压力。可一旦可以和她亲近,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运动”,就往往使得他感动莫名和骄傲。能拥有这个世间的女王,自己何其幸运。
据说气质具有一定的先天性,且后天则需要长期积累。相比先天后天,后天的积累表现最为稳定,不容易发生改变。所以世间经常有乌鸡变凤凰之说。苏娟不仅有先天,更重要的是她的后天积累使得养气无线升格,自然而然地底蕴十足,慧眼明流,洞察人生。
柔和的两顶壁灯,以蓝黄调子为主的宽敞客厅,充满旖旎的浪漫气氛。
金杨的手逐渐慢了下来,他不知道梳头竟然也能梳得他神魂颠倒。
苏娟双手后杨,反搂住他的脖颈,仰起鲜艳欲滴的红唇,一副待君品尝的模样。闭目娇哼道:“吻我。”
金杨毫不犹豫地俯头重重吻在她灼热的香唇上。一切因她而来的烦恼和患得患失,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令人惬意的补偿。
良久,苏娟摆脱口舌之交,半喘息道:“相公!我希望你因我而愉悦。”
金杨心中一荡,“当然愉悦。意犹未尽呢!”
苏娟的红唇轻轻在他唇际点了点,妩媚一笑道:“果真听明白我的话?”
金杨再回味了她的话,双目中异彩连连,心中暖流横溢,低声长叹,伸手抚摸着她精致绝伦的脸颊,“上天对我不薄。”
苏娟伸指在他唇角画着圈,深款款地道:“记着,我的男人。我只能成为你欢乐的源泉。如果某日你感觉我成为你的压力和负担,或是麻烦,我会自动消失。”
金杨身体一颤,“不,我不会,你亦不会……”
苏娟未等他说完,幽幽道:“比如今天,我的到来明显使你感到不安……”
金杨汗然道:“我承认错误,我过分地患得患失,顾此失彼,抛却了欢愉这个主题。以后决计不会。我邪亦邪得坦然。”
苏娟秀目闪着异采,深情地喃喃重复道:“邪亦坦然!我喜欢这句话,我的帝王!要不要趁小芹妹子还未出来,再多吻我一次?”
金杨未语俯头,一吻室内春。
衞生间传来门把扭动的细微声响,苏娟咬着他的耳朵道:“我喜欢你身上的淡淡地烟草味,但小芹妹妹不一定喜欢,你今天烟抽过量,还不去刷牙。”
金杨晒道:“你是在提醒我要洗澡吧?我很讲衞生的……”
苏娟娇慵道:“如果你是个邋遢鬼,我怎么会喝你送上的迷魂汤。”
“那我去洗个澡,”金杨知道她的言语越淡,越是蕴含着力量,他走到浴室门前,忽然回头道:“酒柜里有几瓶看上去颇有年份的红酒,你是行家,选一瓶,今晚我们庆祝庆祝。”
苏娟点了点头。
金杨看了看白小芹方向的衞生间。门把响过有些时间了,她却还没出现。金杨心裏不由涌起内疚的感觉——她担心出来影响或者打扰到他们?旋又抛开这恼人的想法,转身进了浴室。
似乎掐算好了时间。金杨的浴室门刚关闭,对面的衞生间大门开启,白小芹穿着一件卡通睡裙走了出来。
她和苏娟的习惯不一样,头发早已用吹风机吹得蓬松干爽,看上去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苏娟笑吟吟道:“小芹妹妹,过来坐。”
白小芹粉红的脸庞晶莹剔透,浅笑着应了一声,半扯着袍角,迈着小碎步走向苏娟,乖顺地坐在苏娟身旁。
苏娟对白小芹是越看越觉得可爱。现在像白小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不是满脸风尘便是过分浓妆艳抹,或是潮得失去本我。像白小芹这种环境出身的女孩,至今还拥有一对纯粹而洁净的眸子,实为难得。
“喝杯酒?”苏娟征求她的意见。
“嗯!”白小芹又解释一句:“明天星期天,可以的。”
苏娟心生爱怜,多么可人的女孩子呀。她微笑着去酒柜找出一瓶不错的红酒,手法熟练的开启,拧了三只高脚酒杯过来,体态优雅地给白小芹倒了一杯。
两人举杯。
“cheers!”
“cheers!”
两句cheers韵味各不相同。苏娟的cheers带着浓厚伦敦腔,白小芹在教条框架下更为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