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会舞厅的楼上则是装修豪华的若干个小型舞厅。平时并不对外开放,一般用来接待领导和商业高端客户。
外派干部晚餐后回到矿山后湖干部公寓。说是公寓,其实是给处级干部配备的三层独栋楼,每套房间面积最小的一百二十六平米,最大的一百五十平,家具电器齐全,来人拧包可入住。每栋房间前后皆有围栏花园。小区进行公寓式服务,有专人进行衞生和维修、养护、管理,包括衣物和床单都有专人收纳,进行清洁。可谓一站式公寓服务。
入住清洗一番后,总工会通知外派人员晚上七点十分全部到总工会舞厅二楼娱乐放松。虽然有的干部旅途疲劳或晚餐饮酒过多,但依然打起精神准点来到。
名义上是娱乐放松。但实际上却是一场新旧领导交流迎欢活动,外派干部们也可以提前见到各部门的领导或者下属,是一个尽快熟悉了解各部门的好机会。
总工会主席朱爱君在几名副手的协助下,开始了她的首次活动安排。
由于金杨、南飞、艾慕国三人安排入住的是原矿务局局长别墅区。距离广场有六七里地,朱爱君电话邀请,工会副主席安排了三部车前去迎接。
金杨本不想参与,但南飞来到他的房中劝说,“既来之则安之,今天是和广大群众接触了解的好机会,别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我们去露个面,否则外派干部们群龙无首也不好。我觉得你应该和艾慕国好好谈谈,你们今天出发前有过交流,他是什么态度?”
“他什么态度?”金杨摇头,“暂时还看不出来。有机会的话,你这个党委书记应该和他谈谈。让他暂时抛下省委省政府之间的隔阂,先统一战线,至少不能窝里反。”
南飞说,“今晚争取找机会。另外,你对丁来顺怎么看?”
金杨沉吟几秒钟,呵呵笑道:“怎么看?他今天已经阴了我两次,我还得时刻小心谨慎,等着他继续发招。”
南飞摇头,“虽然今天你应对得很好,但也很幸运啊!稍有差池,便会着了他的道。”
“我知道,我们不能任由他发招,得发招,让他忙于应付才行。”金杨笑道:“三十六计中的一计叫围魏救赵。”
这时南飞的电话响了,他接通一听,拍了拍金杨的肩膀,“车来了,走。”
两人从金杨的别墅出来,艾慕国正站在他的别墅台阶上,望着他们,见他们出来,冲他们招了招手,便迫不及待地钻上车。
金杨和南飞对视一眼,皆看出了艾慕国眼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为什么如此兴奋?两人直到来到二楼一间规格最高的舞厅后才恍然大悟。
舞厅的装修豪华,顶级的音响和灯光设备,还有二十几名性感的年龄美女徜徉其间,她们三三两两轮流登上小舞台,在电子音乐和乐队伴奏下,穿着雍容华贵的表演服,跳起了摩登舞的华尔兹、维也纳华尔兹、旋律舞、狐步舞、甚至探戈舞及慢步舞等。
可以说她们个个都有天使般的容貌,魔鬼般的身材,拥有舞蹈演员特有的韵律性感体型,优雅的步履和妩媚靓丽地青春气质。
论级别,这个舞厅最高的是南飞;论权利,最大的是金杨;他们两人自然坐上正对舞台的大弧圆沙发;常务副主任艾慕国和作陪的安监副主任乐意坐在左边的沙发上;管委会办公室主任田雯琦、工会主席朱爱君、纪委忋宁夏等五名女同志坐在右侧沙发上。矿山经济开发区财务处长戈大旗和安监处处长武四毛等人坐大厅第二排沙发。
说实话,他们不是没有欣赏过品位性较高的竞技体育舞蹈,但大多只在电视上惊鸿一瞥而已。如此近距离、真实地感受体育舞蹈的魅力,的确能让男人们心跳加快,女人们羡慕。特别是女人和女人之间跳这种舞,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满场长裙飘飞,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摸观众的灵魂。
南飞用只有金杨才能听到的声音惊叹道:“太职业了,她们是矿上请来的?”
金杨歪着脑袋凑近他,“我猜是矿上歌舞团的演员。”说到这裏,他不由瞥了一眼左侧沙发上的艾慕国。虽然艾慕国表情淡定,坐姿沉稳,但他的眸子里不时掠过兴奋的光芒。
他想起今早候车出发时艾慕国的一句话,“除了好风景外,白浪矿还有个更好也更有名的东西……”
难道他指的更好更有名的东西就是矿山歌舞团?这个疑惑直到三天后柳承汉给他打电话时,他才从他的调侃话语中解了惑。
据柳承汉说,白浪矿最有名的除了煤矿外,就是矿务局歌舞团的美女,许多省领导甚至会慕名前往,级别不够人家根本不鸟……
工会主席朱爱君陪同一名中年妇女来到金杨和南飞身前,弯腰低声介绍,“这位是原矿务局工会副主席李玲同志,她负责晚上的接待活动,南书记、金主任有什么吩咐直接找她,找我也行。”
南飞看了看金杨,金杨示意他不说话。南飞开口道:“尽量让同志们休息放松,以极佳的精神状态迎接新的工作。但要注意举止礼貌,酒品饮料尽量选择红酒啤酒,当然,能不喝酒最好。”
李玲点了点头,和朱爱君离开。
这时狂野的拉丁舞曲乐点响起,三名身穿超短裙甚至一块不规则布片裹臀的女子冲上表演舞台,在绚丽的舞台灯光衬托下,演绎起热情、奔放、风情万种的桑巴、斗牛、伦巴和恰恰恰。
她们的演出把舞厅的气氛推向极致,让大厅的男女们如痴如醉。
特别是三个少女中间的一位,几乎让所有人心中生出同一个词:一头漂亮绝伦的疯狂野马。
她的一头黑色短发用红头绳扎住,身材令金杨联想到小一号的严洁菊,丰|满健硕的胸部仅仅缠了一条红布条,脚脖子处堀着一根红丝带,红丝带随着音乐节奏飞杨飘散,健美有力的双腿令人想到在旷野上杨蹄疾驰的野马。
她的脸蛋千娇百媚,舞蹈却刺|激旷野、颠倒众生,令观看者惬意震撼,牵引他们的双眼不由自主与舞者的心灵想通。
艾慕国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再也忍不住,招手叫来李玲,低声问,“中间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她叫凌旋。是矿歌舞团的台柱子。一会要不要安排她来陪艾主任坐坐?”
艾慕国心如万爪齐抓,但他却瞬间控制住喷薄的情绪,想起安家杰的告诫,瞥了金杨和南飞一眼,艰难道:“不用……”
隔着舞池大约十米距离,靠近进门的地方有一个椭圆形吧台,吧台外配备十把高脚椅。服务人员来来往往端送着酒水饮料水果。丁香独坐在高脚椅上,她的眼睛一直在观察着金杨和南飞的表情,似乎对狂热的舞台毫无兴趣。
这时,舞厅的大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露出丁来发的一张脸,他朝丁香点了点头。丁香眨了眨眼睛,俯身对吧台后的一名女服务员说了一句话。
第二轮酒水开始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