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二出了考场一句话都不说,闷头往家走。
康寅礼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没考好?
他想再等等闫向恒问问清楚,又担心闫老二……一咬牙,跟着他东翁跑了。
闫老二回到家就直奔大侄子的房间,二话不说铺纸研磨。
康寅礼喘着粗气跟进来,一见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利索的抢过磨墨的活,将桌上的笔塞到闫老二手里。
闫老二酝酿了一会。
提笔便书。
康寅礼磨墨的速度险些没跟上他写的速度。
写完了一张又一张。
闫老二横着笔,在两张纸之间来回看。
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一点都不差,就是这么写的,我默出来啦!”
康寅礼隐隐觉得东翁这是考好了,放下墨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好家伙,比自己当年考的时候还紧张。
……
“康大说了,这最后一场的考题超纲了,还没到院试呢不能出这么难,咱这些人都啥水平啊,连秀才都不是呢,所以答的大差不差就能过,说到底,这次考试选的是干活的人……”闫老二兴奋的和李雪梅叨叨。
“还有一场啦媳妇,我有预感我这次还能过,这天咋还不亮,我问问康大去,明天早上啥时候贴出来,是天大亮啊还是天刚亮,你说有没有可能批卷很快,天没亮就有准信……”
这给闫老二激动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李雪梅一边揉着洗干净的尿布,一边看炕桌上闫老二的答卷。
慢声道:“你别去喊他,康大早早就去考场外等着你们,先跟着你跑回来,又去接了恒儿一趟,还要给你们二人看卷子,又要想院试可能会出什么题……来咱家跟着你,实在辛苦,你这个当东翁的想着点,别亏了人家,在采石场磋磨好几年,身子骨可不禁折腾。”
闫老二便住了脚,继续回来转磨磨。
“媳妇你看我写的还成吧?”闫老二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李雪梅抬眼看看他,笑了笑。
“写的挺好。”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能过。”
“我爹能过?真的?”站在门口正跺脚的闫玉欣喜的问道。
她身上全是雪,暂时进不去,只能在门口听听动静。
这不巧了么,刚回来就听到这么好的消息!
“爹,你可真行,这才用功多长时间啊,县试过了,府试也过了,再给院试也过了,你就是秀才啦!”
闫老二赶忙掀开帘子,和他闺女脸对脸。
爷俩对着乐呵,眼都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