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相见恨晚呐!以后你要是去咱关州,兄弟定尽心竭力好好招待,让你高兴着来,满意着走……美食美酒佳肴佳……人……”闫老二抛了个辣眼睛的媚眼过去。
对面的周管事接收到了,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闫管事真是个妙人,确是恨不能早认识你啊!甚憾甚憾!”周管事一脸痛惜,满身的酒气,眼中却不时闪烁着精光。
“周管事,周大哥,你给兄弟句痛快话,这煤啥时候能让我们拉走,咱们关州冷,你们西州也差不离!兄弟这趟差事可是遭了罪了,大哥你帮着想想法子,咋能让咱早点办妥差回去,这大冬天的,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哎呦呦,可想死我了!”闫老二一副可怜相,往跟前凑去,不着痕迹的就将袖子里的钱袋偷渡到了周管事的怀里,还顺手将松散的外袍往里合了合。
周管事笑容加深。
懂事。
“闫兄弟喊我一声哥,那我就应着了,咱哥俩不说外道话,你们那位世子哪……”周管事故意拉长了音:“着实生分!”
“都是皇亲贵胄,咱们王爷论起来还是他的叔叔,说几句软和话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外人,说不得咱们王爷心一软,还能再让一些,总好过如今僵住,谈不下去了……
今年这天这么冷,咱们西州的煤也很紧张,能挤出一些已是不易,你们关州惨,我们西州就不惨了,你上外头打听打听,那冻死的人成车的拉走,唉!闫兄弟啊,真不是咱们要卖高价,咱们西州的日子过的也不容易,光是安置这些受灾的灾民就得花销多少,咱们王爷也是没法子……”
闫老二连声应是,点头哈腰好声好气的哄着人家,简直没眼看。
他心里明镜似的。
这是齐王故意卡着他们。
要的那不是高价,那简直是天价。
……
将周管事送走,闫老二抹了把脸,进了酒楼的另一个包厢。
“闫管事先擦把脸,我叫厨下熬了解酒汤,你先饮下,咱们再说话。”
世子心里虽急,却也知此时急也无用。
一切都需从长计议。
闫老二将那解酒汤一口周了,连喘了好几口气,感觉脑子清醒点了,也不管是不是世子当面,将身上的外衣全都扒掉。
捧书机灵的将窗户开了一道小缝。
一丝凉风吹进来,内外都燥的闫老二可算舒服了些。
“世子,关键不是在价钱上,是齐王找借口故意拖着咱。”闫老二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咱们进城已经三天了,到现在连煤的影子都没见着,这样不行。”
捧书忍不住开口:“那周管事不是王府的大管事么,说通他行不行?”
“说通他能咋地?让他给咱们递话?”闫老二眼皮都没抬,看着世子一字一句道:“世子您的身份在这里,亲自登门底下的人不好拦着,齐王想要不见,一次两次行,您就堵着门不走,我就不信了,他还真好意思次次不见?只要见了面,一切好谈。”
时云宴思索片刻,点头道:“只要事情能谈成,本世子的脸面可以抛到一边。”
闫老二欣慰的直咳嗽。
接过捧书递过来的水,又是一饮而尽。
“咱们做足了姿态,那价钱,不管他说多少,您也咬牙应下吧。”闫老二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可不是等他们送,而是自己来拉,交易谈成,他们就能带咱们去煤场,只要见到了煤……就又有的谈了!”
闫老二心说生意有正经的谈法,也有不正经的谈法。
只要结果是好的,一切过程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