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他们来早了,也不能干等着。
几个孩子一商量,便让风表舅给说说,也让他们在这临时干点活计,赚俩零花。
风大年找人与他们说了说,见是一群孩子,又道只顶一个大人的缺,便点了头。
难得辅兵里头难缠的几个都没吭声。
几个孩子便留在了营地。
清雪、拉帐子、打木桩、刨坑、砌灶……就没有这几个小子不能摆弄的,放哪都顶半拉人。
因为他们学啥都快,干活也利索,又只占一个人的缺,便是偶尔追着野鸡跑了,管事的也当没瞧见。
没成想,这几个乡下小子还真能,真让他们给野鸡逮了回来。
懂事!
太懂事了!
当日营地便有加餐,一锅鸡汤煮得烂烂的,肉都快要化在锅里。
两条干瘦的鸡腿被风大年送去管事的帐子里。
后者破天荒的还给了赏钱。
风大年神色复杂的将几个铜板递给闫家小二。
闫玉笑眯眯接过来,直接转到她丰年弟那。
梁丰年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布包来,打开后是一个有些厚度的本子,找出炭笔当场便记了一笔。
风大年便听他们几个小子嘻嘻哈哈的表功。
什么谁先发现的那鸡,谁围的,谁下了绳子……没套中,最后又是谁扑到的。
“那鸡……咋给大家伙分了?落到你们头上,也没多喝几口汤,再有下回你们偷偷藏外头吃。”风大年忍不住说道。
闫玉刚插空和梁丰年说了一句“鸡算我的”,转头道:“那么老些人都看着了,不好吃独食,再者咱几个过来,摊少了表舅你们的工钱,咱懂事点,表舅你在辅兵里头也好做人。”
风大年不禁说道:“等我从老家回来,不定就在不在这里头干活了。”
闫玉眨眨眼,不等她开口,小狗子便抢先说道:“风表舅别心疼,这些小物都不算啥,你看今天喝了那鸡汤,那些叔伯们看咱的脸色都变了,还教咱咋干活省力气呢,那鸡可不白吃,等咱们再套套近乎,问问他们家是哪的,说不准日后咱就将买卖做到他们村上了。”
这几个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尤其是大狗子小狗子,有他们娘崔娘子言传身教,论到和人打交道,闫玉说自己是童子军里的第一,这俩就得是并列第二。
大狗子:“娘总念叨收不到多少山货,嘿嘿,等混得再熟一些,就给我家铺子在哪告诉他们。”
他又对其余孩子道:“你们可都得帮忙哈,上回那榛子香不香?油汪汪的,等我娘那里再收到,咱们再炒些吃。”
王大虎一边回味一边点头:“中,中,那榛子油汪汪的,嚼起来可真香。”
几个孩子都点头,一脸向往。
闫玉一脸懵。
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为啥我没吃着?”
小狗子理所应当道:“娘早给你家送过去了,你回家问问,指定有。”
大狗子也道:“许是婶子忘了和你说。”
闫玉记住了,打算回家就寻摸这榛子。
风大年听了个全乎。
心说,到底还是孩子,往外冒孩子话,可偶尔那行事,真比大人还要强些。
“小二,这个你帮表舅收着。”风大年将一只钱袋递过去。
闫玉上手习惯性的一捏一掂。
小声问:“表舅,咋这么老多?人头钱不是还没分么。”
几个孩子都好奇的看过来,盯着那钱袋看,不遮不掩的,想知道里头有多少。
风大年也没背着他们的意思。这些个娃子已经不能当寻常的娃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