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东西，章嵘介绍起了双方的合作细节。他们先出钱购买梁坤的词曲，之后还有分红，分红肯定会比写词曲的酬劳要高许多。梁坤上次吃饭时对李客勤说钱看着给就行，李客勤却丝毫不敢马虎。他们是先看歌曲的质量，然后再谈合同，明天李客勤依旧会留在燕京，后天返回香江，有时间拟定一份好合同和梁坤正式签约。章嵘很庆幸之前没有提出过买断签约，梁坤虽然可能看李客勤的面子不会说什么，可心里一旦有了芥蒂，伤了感情将来就不好再合作了。章嵘提出词曲加起来五万RMB，分红按香江的业内标准来。《十年》和《明年今日》共用一首曲子却算十万，这是为了结个善缘。另外两首国语歌的曲子，李客勤如果想唱粤语版，可以自己填词或者找别人填词，梁坤不参与了。他的理由是写粤语歌词太废脑子，不弄了。梁坤完成红色任务的最低要求是四首歌曲，已经够了，如果把好歌都放进一张专辑，明显有些浪费。就算他将来继续为李客勤写歌，也可以等下张专辑。梁坤很满意这个价格，普通新人肯定拿不到，当然他和顶级词曲作家还没法比。据说林溪给王霏写歌词，一般收费是五万元，这还是看在多年的友情上。如果是不熟悉的人，林溪的收费往往会更高或者根本不给对方写。梁坤并不指望一下子变的和林溪一样。林溪最早开始写歌词，价码是1000港元一首，慢慢涨上去的。他发财靠的是版税，演唱会分成等等，分红要比买歌的价格高得多。孙艳姿的一首《绿光》，累计给词作者天天带来的版税收入已超过50万元。天天还只是写歌词而已，梁坤这可是词曲包办。只要能写出爆红的歌曲，梁坤赚钱要比写小说更快，李客勤认为他配得上这种合同。算上燕京卫视的跨年夜晚会，梁坤一周时间吸金24万元，以后还会有后续收入。对学生而言，这绝对称得上一笔巨款了，梁坤的表情却依旧平淡。章嵘好奇的问：“你接下来能赚很多钱，完全不在意吗？”梁坤微笑道：“我很高兴，不过我知道以后会赚更多，所以不会兴奋到失态。”李客勤问：“你写书也很赚钱吧？”“《对不起我爱你》应该能赚300万以上，将来改编电视剧也能赚钱。我年后还准备写新书，是冒险类的适合改编影视剧，钱我肯定是不缺的。”梁坤清楚自己只靠写书，就能赚到几辈子花不完的钱。他可以一直做自己想做的事，认为随心所欲的生活比赚钱更重要。内地娱乐圈环境一般，但是发展迅速，2010年后就是另外一个样了。梁坤有着超前的眼光，知道将来小说版权有多贵。比如《盗墓笔记》，南派三叔在这个系列一共写了九本，系列图书总销量超过1200万册，这背后的版税是可想而知的。版税的收入不低，相比于影视化改编，却也只是九牛一毛。2014年南派三叔成立了南派影视投资管理公司，从事IP生态产业系统，随着2015年第一部《盗墓笔记》电视剧在爱奇异开播，正式开启了视频网站的付费模式，南派三叔因此赚得钵满盆满。不仅如此，2013年开始，《盗墓笔记》话剧开始在各大剧院演出，票房收入也十分可观。可以说一部《盗墓笔记》，托起了南派三叔整个商业帝国。有新闻称，他靠《盗墓笔记》系列，成为了估值15亿的公司董事长。现在才2002年第一天，梁坤有得是时间提升。他还有孙睿、徐珍珍这种对娱乐圈感兴趣的好友，到时完全可以开公司做个视频网站出来。现在还不到时候，太早了没前途。李客勤的心情很复杂，他19岁的时候刚出道，推出了自己的同名EP，其中有自己首次填词的《理想的开始》和向雪怀给他填词的《谁愿分手》，但反响都平平。即使如此，他当时也觉得自己在同龄人中是佼佼者了，因为很多人都还在上学，无法凭本事赚钱，更无法出名。19岁的梁坤，上的是全国最好的大学，屡有惊人之举，已有了百万身价。李客勤觉得自己和真正的天才相比，差距太大了。同时，他又感到很幸运。幸好他被央视邀请来参加元旦晚会了，在燕京方便找梁坤邀歌。如果他没来的话，等梁坤红了以后，或许就没那么好谈了。现在他们不仅谈的很好，还成为了朋友，只要梁坤愿意继续为他写歌，李客勤看到了近几年制霸乐坛的希望。说不定他能连续获奖，一举奠定在歌坛的地位。这顿饭吃的时间特别长，两人又聊了三个多小时。梁坤不是写完就没事了，他答应编曲，考试结束后去香江参与专辑录制，这项到时也分红。大众所谓的“作曲人”，一般被叫做songwriter，即“写旋律的人”，学院不承认这种人为“作曲人”。音乐学院所指“作曲人”一般是composer，是两码事，所有音符都自己完成才叫composer。“编曲”其实相当于composer的工作，只是主旋律经常由其他人完成。编曲通常需要完成多种甚至数十种乐器的写作，并互相协调，还要安排不同乐句的感情色彩起伏，工作量和写旋律不是一个等级的。很多时候低端编曲还要负责帮人修音高，处理人声，调整段落和节奏之类完全和编曲无关的事情。另外有时候录乐器，进棚子，请乐手还要额外费用，这些硬性的成本都会算在编曲的钱里面，尤其管弦乐这个成本很高。当然，如果请真正的“作曲人”来从零开始做出完整的音乐，而不是写个旋律就丢给歌手，其费用也是更高的，梁坤就是这类作家。毕竟，物以稀为贵。随便找个人多花点时间哼哼，也有可能写出完整的旋律，但是编曲的门槛很高，往往是技术和经验缺一不可，一般人做不来。梁坤的曲子如何表现最好，其他人很难比他更懂。梁坤痛快的答应了，对他而言这是小事一桩，过年少在家待几天就是了。他唯一的要求是编曲时要给他找个封闭的小屋闭关，有助于思考，其实就是方便和潜意识沟通。最近天太冷他已经不去学校的旧仓库了，工作得等考试结束后再来完成。谈妥了合作细节后，三人一起离开了餐厅。李客勤和章嵘回酒店，梁坤还要去赶下一场。距离吃晚饭时间还有点早，梁坤给陈家英打了一个电话，提出见面。这次梁坤和王霏都没有再一起吃饭的打算，经理人代表着见一面就够了。梁坤只是再送一首歌而已，没那么多话可谈。之前王霏已经拿到了两首，现在都快练熟了。天很冷王霏当然也懒得出门，她不愿被记者堵在餐厅门口接受采访，那是林亿莲该干的事，为你我受冷风吹……陈家英坐商务车到燕大附近见了梁坤。单从见面方式上，就可以看得出远近关系，王霏和梁坤都只想在工作上合作。合同的事很好办，梁坤报价，和李客勤邀歌价格一样就行了。陈家英在车上看了曲子，认为这首质量合格，内容简单却适合王霏唱。编曲同样很简单，梁坤都已经写好了，吹笛子的任务不一定需要梁坤来做，找其他人也行。“我想这首歌阿霏肯定会喜欢，你不考虑放假后留下几天，试试伴奏吗？”“我来燕京后假期一直没回家，八月底到现在没见过父母。而且我有个妹妹在这边上学，如果分开回去的话我有点不放心，最好还是一起走。霏姐如果想和我在舞台上合作的话，我年后回来也赶得及，那首曲子我吹笛子很熟的。”陈家英笑道：“那你先准备考试吧，我拟好了合同来找你。”事情聊完后，梁坤就下车了，给记者杨曦发了条短信。他晚上和老乡一起简单吃了顿饭，接受了专访。杨曦问什么梁坤就如实回答，主要关于他这个月的事，参加全国民乐大赛的一些感想，和李客勤、王霏合作的感想等等。这件事两个歌手都没说不能外传，不算什么机密，他们迟早是要为专辑做宣传的。梁坤需要人气，没必要在这方面隐瞒。等他去香江的时候，媒体一定会报道。低调的生活不适合他，他只要和李客勤学了唱歌，以后准备亲自登台，也不可能低调得起来。杨曦问：“定下合作了，你能说说赚了多少钱吗？”“抱歉，这个大概属于商业机密，如果我报出来的话，也许会引起一些圈内人的反感。”梁坤微笑道。杨曦问：“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期末考试，回家过年，年后有什么工作再说吧，我现在也还不确定。”杨曦问：“你今年会写新书吗？现在你的工作多了起来，要写歌作曲，有很多书迷还等着看你的新书呢。”“会，但出版时间没决定，我抽时间就写，题材和大纲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