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诗宁本就是秀外慧中,在文学一道上,有着不俗造诣,此刻,只觉这首词越品越有味道。
如果在平时,庄诗宁听到这等诗词,必然心生欢喜,但浴桶之内,还藏有他人,不远处就是自家夫君,那种心惊胆战又混合着游走一线的惊险感觉,包围着她,哪里还有心情品鉴诗词?
“诗宁,觉得此词如何?”公子治笑着问道,似乎要起身,这个动作引得庄诗宁,心头一惊。
“哗啦啦……”
水声清越响动,庄诗宁一张晶莹如雪的玉容怔怔,修丽双眉皱起,美眸瞪大,檀口之中无意识发出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啊!夫君,此词一出……上元佳节,几无诗词……可以相提并论了。”
“为夫也是这么觉得,唉,诗词之美,在于意境,为夫闻之,如饮美酒,故而醉在其中,留连忘返啊。”
公子治说着,颤颤巍巍起身,醉意朦胧道:“诗宁,我先去睡了,你沐浴完,也早点睡吧。”
说着,眯起醉眼,向着床榻摸去,唤了一声,就有两个丫鬟入内,帮助公子治去了鞋袜,衣衫,盖上被子,服侍其睡下。
这边厢,庄诗宁此刻又羞又怒,双手扶住浴桶的边缘,秀眉颦起,咬牙切齿道:“魂淡,你……焉敢如此?!”
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汜减 7 5zw .c om 汜
哗啦啦……
伴随着水声响动,庄诗宁芳心颤栗,樱颗贝齿咬着下唇,死死不发出声音。
只是想着,一道屏风隔断的床榻之上,躺着的就是自家夫君,一股愧疚和自责,混合着难以言说的异样,齐齐涌上芳心,过往所写的文字,似在眼前浮现。
公子治这边,躺在床榻之上,呼噜声渐起,睡梦之中,恍若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中,妻子庄诗宁温婉、端庄的脸上,忽然羞喜交加地看着自己,道:“夫君,我有了……”
公子治诧异道:“有什么了?”
“夫君,我怀了你的孩子。”庄诗宁轻柔说道。
公子治愣了下,继而是狂喜,喃喃道:“我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此刻,浴桶之上,渐渐笼罩了一团绚丽的光芒,其中隐有一道莫名声音响起,调笑道:“夫人放心,我以术法隔绝视听,外间无人听到,夫人可纵情歌唱。”
“你魂淡……你卑鄙无耻,妄为人君!”庄诗宁粉面滚烫如火,琼鼻发出一声腻哼。
“唉,一时情难自己,还望夫人见谅。”苏照面色古怪说着,神情也有几分不自然。
方才,他也不知怎的,许是浴桶的水太深,就没有把持住。
思索了下,苏照觉得应该是,他最近和陈桃待在一起,太过随心所欲,这才导致……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念及此处,苏照冷声道:“不过,苏郑二国,累为世仇,你郑国屡屡犯我苏疆,杀我子民,夫人身为郑君儿媳,孤在夫人身上收些利息,也不为过!”
这般一想,苏照愈发理直气壮。
庄诗宁眉眼流波,还想说什么,“唔”的一声,所有的叱骂之言,就都被尽数堵在口中。
也不知多久,直到夜至三更,甚至浴桶热水都被法力数次加热。
庄诗宁明眸微张,光洁细腻的脸颊一片玫红,目光复杂地看着一旁的少年,有气无力地叱骂道:“苏侯,你杀了我吧!”
声音略有几分沙哑。
苏照默然了下,扶住丽人圆润如玉的肩头,叹了口气道:“夫人若是觉得难以接受,我可以帮夫人洗掉这段记忆。”
庄诗宁:“……”
颦了颦秀眉,容色变幻,不知为何,芳心之中竟有几分不舍?
“不,不是这样的……”
连忙驱散了这想法,冷哼一声。
苏照目光古怪,似笑非笑道:“夫人不愿?”
方才,此女终究是半推半就,否则,有句话叫,神仙难……打滚儿。
“记忆洗去,不过自欺欺人而已。”庄诗宁迎着苏照的恍若洞察人心的目光,心头不由一慌,冷声说道。
苏照一时无言,想了想,笑道:“那夫人先考虑,如果觉得困扰,下次我就帮夫人洗却这段记忆。”
庄诗宁咬了咬水光润泽的樱唇,芳心五味杂陈,见苏照作势欲走,凝眉说道:“你去哪儿?”
“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了,夫人也早点休息。”苏照起得身,飞至半空,灵光一闪,衣衫尽覆。
庄诗宁闻言,娇媚玉容微滞,心头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股怨怼,正要起身,哗啦啦声响,就是脚下一软,闷哼一声。
苏照看得这侍儿扶起娇无力的一幕,无奈之下,也只好将庄诗宁从水中捞起。
待庄诗宁穿好衣衫,苏照道:“夫人,那件物事,还需夫人费心。”
庄诗宁默默整理衣衫,就没有搭理苏照,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
苏照面色怔了下,默然了下,上前,忽地噙住那两瓣樱唇,冷声道:“夫人先前若不屈从于我,尊夫将丧命于我手,夫人也不想尊夫年纪轻轻,死于非命吧?”
庄诗宁抬起泪珠盈睫的眸子,梨花带雨的脸蛋上,有着复杂之色。
“夫人,若是敢想不开,自寻短见,我保证尊夫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苏照目光厉色涌动,森然说道。&#29306&#22914&#32&#55&#53&#122&#119&#111&#114&#103&#46&#99&#111&#109&#32&#29306&#22914
心中却是一叹,既然这少妇内疚,他就只能作恶人了。
庄诗宁嘴唇翕动,默然不语,以其蕙质兰心,岂能不知眼前少年君侯的用意?
芳心一时间,五味杂陈。
苏照挥手之间,又打了一道印记,也不再说什么,身形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
待厢房之中空荡荡,此刻庄诗宁贝齿紧咬樱唇,想着那人方才的霸道之言,面颊羞红,向着床榻走去,但刚一动身,就嘶的一下。芈何 芈
来到床前,看着沉沉睡去的夫君,庄诗宁脸上现出复杂之色,幽幽叹了一口气,闻着夫君身上的酒气,向着书房去了,那里有着床榻被褥,是平时夫君读书歇息所在。
夜色渐深,锦被之中,庄诗宁静静躺在床榻之上,抚着有些发胀的小腹,目光渐渐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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