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如果不接近实战,只是规规矩矩你来我往,那切磋还有什么意义?再者,切磋讲究点到为止,我和公主殿下交手时占尽上风,可曾伤到公主分毫?”
那天晚上打的很激烈,但姜怡确实毫发无伤,说明左凌泉注意着分寸。最后反倒是她不服气,起身追着左凌泉乱砍。
要按这个逻辑来算的话,确实是她不对在先……
姜怡抿了抿嘴,吵架吵到一半,发现自己错了,气势一瞬间弱了很多。
不过姜怡性子傲气,也不甘心就这么认错,她脑中急转,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谁说她没受伤?
屁股都被打肿了好吧!
左凌泉一直观察着姜怡的神色,未等姜怡开口,他先道:
“我最后以剑鞘为戒尺,打公主屁股……”
“啐——”
姜怡脸儿霎时间涨红,也不知怎么想的,抬起宫靴就一脚踹向左凌泉。
左凌泉反应极快,用手抓住红色宫靴,略显不满:
“如果不是公主殿下胡搅蛮缠,没轻没重追着我砍,我岂会打你?再者以剑鞘为戒尺,未曾有丝毫轻薄逾矩之处。先生以戒尺体罚,意在教导,让学生铭记在心,公主殿下觉得这是欺辱,难不成还要把幼年教读书识字的先生全砍了?”
左凌泉用手抓着姜怡踹过来的左脚,因为角度问题,说话之间,大红裙摆滑到了膝盖上方,显出洁白修长的腿儿。
姜怡本就脸色涨红,发觉走光,急忙用力抽了下脚,却没抽回来,她又连忙拉起裙摆挡住,羞愤道:
“呀——无耻小贼,你放手!你好大的胆子……我叫人了啊!”
左凌泉目不斜视,只是盯着姜怡的双眼:
“心裏不干净,看谁都是脏的。我对公主未曾有一丝一毫不敬,公主却接二连三在暗中算计我,谁是无耻小贼,公主心裏难道不明白?”
姜怡用裙摆挡着腿,抽了几下,却发现左凌泉根本没偷看,还眼神孤傲冷淡,就差把‘你别自作多情’写在脸上了。
姜怡脸上的羞红微微僵了下,继而心裏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骂左凌泉色胚,还是骂他眼瞎,这么白的腿都不知道看。
不过,面对左凌泉略显刻薄的言语,姜怡心思再多,也不可能服软,她挺直腰背,瞪着双眸:
“你还敢说本宫无耻?我怎么无耻了?我和你切磋,你那般欺负人,我还如约引荐你去栖凰谷拜师……”
“公主殿下可曾给栖凰谷打过招呼,对我多加‘关照’?”
“……”
姜怡神色一僵,想了想道:
“栖凰谷重地,弟子想要入门本就困难重重,能让你入门已经不容易,你还想怎样?让国师掌房都出来恭迎你入门?”
“好。”
左凌泉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事儿上多追究,继续道:
“今天考马术,那匹与众不同的‘骏马’,是公主安排的吧?”
姜怡只要身份一暴露,那暗中做手脚的事儿肯定瞒不住,傻子都能猜出来。
姜怡听见这个,表情是真的僵住了,暗中使绊子被抓了个现行,心中理亏根本没法反驳。
左凌泉松开了姜怡的宫靴,摇头道:
“我行事堂堂正正,对公主未曾有丝毫不妥之处,公主却以此法暗算,还差点把赵槐安害死。今天如果是我坐在马上,先丢人现眼,再落马被踩死,公主出了口恶气,想来心裏会很高兴,可惜,左某让公主失望了。”
这话冷嘲热讽俱在,等同于骑在姜怡脸上输出。
姜怡脸色变幻不定,她也知荣辱,不是没脸没皮的小人,当面被点破理亏的事儿,心中哪里好意思。
姜怡紧咬银牙,半晌才回应道:
“我……我没想把你摔死,只是让马不动弹,开个玩笑罢了。你本事那么大,不一定会出丑,今天不还一鸣惊人了吗?”
左凌泉淡淡哼了一声:“我就当是开玩笑。那公主最后冒出来,指明我为驸马,明知我向往长生,却故意阻拦断我大道,这记仇记得有点过了吧?”
姜怡听见这话,起初还不好意思,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嘿?这话说的,当我驸马委屈你了?
姜怡气势顿时上来了,坐姿笔直毫无愧色,冷眼望着左凌泉:
“你这厮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选你当驸马怎么了?亏待你了?”
呃……
左凌泉胜券在握的表情微凝,上下打量姜怡一眼——前|凸|后|翘、眉目如画,倾城之貌名不虚传,好像还真不怎么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