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道路泥泞,在岳破的坚持之下,林平之无奈与其一起在一小村落脚,打算休息数日,此村名为赵家村,也就是全是赵姓,四十几户人家,地处偏僻,最近的一个村落也是二十华里之外,每十日有小贩来此,兜售所需物品,村民或钱或物与之交易,此地本非干道,岳破给的解释是自己迷路了。
与世有所隔绝,此地民风更是淳朴好客,岳破给了村东赵三爷十两银子当做几天两人费用,却被严词拒绝,岳破也没坚持,指挥林平之干起家务。二丫是赵三爷的孙女,也是他最亲的人,一双乌黑的眼睛与辫子,让人觉的可爱之极,年纪虽才十岁左右,却与林平之甚为投缘,教导如何劈材,如何喂养家禽,可谓是头头是道,林平之伴随自宫后遗症的发作,对二丫也是分外有好感,把幼年时听闻故事述说,一天下来说的话可当其在华山一年之量。
岳破看如此,与林平之交代一声,前去打点野味,晚上就先不回村歇息,风老头的剑不好意思那去剥皮为借口,找林平之拿了剑奔马而出。
天狼山离赵家村不过四十华里,山虽不高,却有一伙强人盘踞,岳破早在县城就打听清楚,此伙强人也算有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百里之内的城镇均不骚扰,但其凶狠之名早入众人耳中,马蹄踏过,尸骨不存。
岳破一个时辰后即到了天狼山,拉马缓行,早有暗哨飞鸽传递消息,到了寨门,一个大汉与十几名凶悍汉子早恭候于前,虽说江湖上没人对其进行清剿,来者就一人一剑,但小心也能驶得万年船,指不定有哪个侠士脑袋一热,来此生事。
岳破呵呵一笑下马抱拳道:“可是三当家巨无霸?”巨无霸拱手回礼道:“正是洒家,你来是与我喝酒还是喝血?”岳破摇头道:“都不是,来谈一桩买卖。”巨无霸一咬手指说:“买卖不是我管,你先坐会…就地坐吧!”不一会一个猥琐的矮小的中年书生出来,岳破抱拳道:“可是二当家薯条?”薯条打量岳破几眼问:“未知侠士何人?又做何买卖?”
岳破道:“我叫岳破……”薯条吸口冷气问:“可是华山岳破?”岳破点头道:“正是,”薯条暗骂,江湖传说这岳破可是瘟神在世,衰神附体,谁见谁倒霉,怎么就找到这来?忙说:“原来是岳少侠,裏面请。”反正是拦不住,看看什么道道,不行就跑路……
两人一路客气,到了聚义堂,首领早端坐在上,岳破一看很是吃了一惊,传言这大首领苏丹红可是无盐样母夜叉,怎么却是三十左右的美妇人,看来江湖传言可信程度真是不高,那模样虽然匪气十足,却是真的好看……
薯条见岳破看得入神,心中一喜,美人计上脑,咳嗽一声,岳破呵呵一笑说:“失礼,少见夫人如此美貌英气之人,不禁看呆了!还请莫要见怪,夫人定是侠义与美貌并重的苏丹红苏大首领。”苏丹红抚媚一笑说:“公子请坐,公子要是不弃,可称我一声姑娘。”公子?老子和公子哪点象了?
岳破坐下说:“苏姑娘可真是可人,只是在下有桩买卖想请苏姑娘帮个忙,事成之后定然奉上千两银子。”苏丹红捂嘴一笑说:“公子还用做买卖?名头一当也有千两黄金之数。”岳破笑说:“苏姑娘过奖,我想借个二十名兄弟去赵家村办件事情,不杀人,不放火不知苏姑娘意下如何?”苏丹红稍一寻思说:“非是我不给公子这人情,却是山头有规,百里之内,不可扰民。”岳破呵呵一笑:“这事呢,是我一长辈交代我办的,办不成我也不好意思回山,还请苏姑娘通融。”
苏丹红说道:“对不住公子,山规所……”岳破怒道:“老子装了这么久的逼,容易吗?”手一拍桌子喝道:“干不干,干就走,不干杀人!”这话内力喝出,堂内人耳朵嗡嗡做响,苏丹红一楞,这岳破果然是传说中流氓,轻轻一笑招手道:“少侠果然是性情中人,薯条去点二十名精壮兄弟,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岳少侠的买卖。”岳破抱拳道:“多谢苏姑娘帮我这忙,还请约束下属不得杀人,听我号令行事。”苏丹红笑说:“久闻少侠在万名高手包围之中,手刃千人,吓退其余人等,看来却不是侥幸。”江湖谣言啊!岳破也不揭穿道:“山野之人,只懂耍耍拳脚,看看美女,让苏姑娘见笑,还请借套袍子与我。”
薯条点好二十骑,与苏丹红一道上马下山,直奔赵家村,苏丹红对岳破说道:“少侠虽有武力相强,但若不是有不杀人之语,我等死也不敢相从。”岳破道:“苏当家的放心,我决没杀人之意,但还请听我号令行事。”
天已全黑,林平之正在院内借月光讲宝莲灯故事,十几个村中小孩都聚集一起,正听的聚精会神时候,却听见马撕狗叫声音,不一会有人喝道“天狼山扫荡赵家村,全部人都出来。”林平之知道是山贼到了,顺手一摸剑却摸个空,才想起岳破拿了去,当下冷汗直下,岳破早和他说起,天狼山马蹄过处,鸡犬不留,见群孩子哭的哭,傻的傻,忙说道:“你们呆在裏面不可……”话未完,一匹马破开大门,冲了进来,林平之飞身踢出,岳破一笑:豹尾脚…还走样了。马鞭直接甩在小腿上,把林平之甩了出去,压着内力改了声音喝道:“全部出去。”
岳破打马而出,监督了一圈,这天狼山号令严明,还真没人伤人,男女老少近百口被集中在村中小广场上,薯条和苏丹红尾随岳破到了广场,岳破一见林平之在二十条汉子包围之下,拿了根粗短木棍守在一群小孩身前,打马而出说:“你是何人?”林平之不答,恶狠狠看着岳破,岳破呵呵一笑,小样我就露两个眼睛你还能认出我话,老子就佩服你,飞马冲出,林平之跃身木棍捅来。
岳破挨了一下,把林平之撞飞,拍拍胸膛,顺手把二丫提在手上说:“问一句,答一句,说错或回答慢了,我杀一个,你是何人?”林平之擦下嘴角血说:“华山林平之。”苏丹红一楞,难道是华山内讧,这小子借刀杀人?岳破问:“你们华山剑法可是都用木棍捅人?”林平之怒声道:“放屁!狗贼!有种杀了我,看我小师哥回来把你们砸成肉泥。”
岳破心中得意,问道:“咦?林平之?有点耳熟,是不是福威镖局的林少主?”林平之道:“正是。”岳破晃晃脑袋说:“你父亲来我天狼山拜过几次,既然是故人之子,我也不杀你,你走吧!”林平之气稍微一松,回头看身后惨景问:“那他们……”岳破不耐烦道:“你没听说,天狼过处,鸡犬不留?他们当然是如这般!”一甩手,二丫如炮弹般撞在远处石磨上,虽然没看见出血,但一动不动,显然是不活。
林平之呆住,赵二爷发疯似的冲上来,岳破依葫芦画瓢仍旧甩出。又死了一个……当年镖局就是这样被杀光的,林平之怒吼一声,举拳打来,岳破一抬脚将其踢飞说:“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林平之爬起来站在中间说:“你杀了我!来啊!我小师哥一定会将你们踏平。”苏丹红奇怪问:“为什么杀了你就会报仇,杀他们就不会帮他们出头?”林平之一楞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他应该不会那么热心,他那人没什么正义感。”岳破大怒,这娘么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