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听完大怒,顺手从旁边人手中拿来单刀,将轿子斜劈开来,东方不败首级亦被劈成两半。任我行边怒吼,边斩向东方不败尸身,已经是陷入癫狂状态。众人正看着心惊,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道:“人都死了,你何苦还折磨他的尸体……”说话的正是仪琳,虽然看了害怕,但却不忍,出前几步开口责问。任我行眼中精光一闪,大鹏般飞起斩向仪琳,华山二剑人见了任我行本就一直戒备,当下两剑冲起,任我行一个折腰落地,以免身子送上剑锋。
令狐冲道:“任教主,人死百事消,还望积点阴德才好。”任我行看了令狐冲一眼不加理会。走到东方不败模糊的尸身前,默默看着。岳破低声道:“我婆娘说,她爹爹原本豪爽、重义,与下属之间亲如兄弟。没想如今变成这样。”林平之道:“被暗无天日关押一十二年,不发一言一语,就算是铁人亦可能发疯,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了他。”岳破转头看看仪琳,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忙道:“仪琳师妹,可有吓到?”仪琳摇头不说话,想必也在同情任我行地遭遇。
突然,任我行手朝东方不败下体一摸,站起身来,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似高兴似恐惧。转身冷冷问道:“薯仔!东方不败在哪?”薯仔漠然道:“你面前不就是?”任我行道:“想必东方不败只交代你们抓个太监易容,并没与你们说清楚吧。练就‘葵花宝典’除去睾丸即可,太监可是要靠鹅毛管排尿。我劝你实话说了,免地多受人间之罪。”
正道几人都疑惑看眼林平之,林平之无奈,红着脸狠点下头。岳破淫笑,正要开口,令狐冲忙道:“有师妹在,小师弟闭嘴。”
薯仔哈哈一笑:“告诉你又何妨?教主在……”刚说一半,薯仔手早悄悄伸进怀中,拿了贴身匕首,手腕一转刺在自己胸口上。任我行已见不对,但薯仔手法太快,并且未曾将匕首拿出来,阻挡不及,只能看着薯仔扑倒在地。
任我行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林平之见岳破仍旧无所谓地表情,不禁奇怪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你和任我行可是东方不败地大仇人。”岳破低声笑道:“按平一指说法,东方不败要完全複原,再练习惯单手,应该要一年左右,我早跑没影了!还有啊,一年后你们两人对付一个缺胳膊的东方不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最重要是我认为他比较恨任我行,在背后做手脚不说,杨莲亭之死他的责任地是不小。”
东方不败在哪?倒回五天前。奄奄一息的东方不败对面前三个中年汉子说道:“你们不用劝我,我东方不败既然败了,就不会苟活世上。薯仔番茄,你二人去找具宫中太监的尸体,化装成我模样,引开任我行。”薯仔道:“此事容易,河南中有两个当今皇上的兄弟,身边自然会有太监。但任我行定然会发现有假。”东方不败挣扎起身说道:“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是假!我要让他们寝食难安,哎!只可惜要委屈你们两人。生菜,你将我随便寻一处葬之,不用去拿莲弟尸身,恐那老匹夫发觉。”三人单跪于地齐道:“我等身受教主大恩,定然办妥此事。”
任我行毕竟是一代枭雄,很快压下心中不安,最少在其脸上是看不出来。任我行转身看了眼岳破说道:“岳破!老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愿意入我日月神教,我不但把女儿嫁给你,百年之后更把教主之位传于你。”岳破道:“泰山大人,你如若愿意不理会江湖恩怨,我自然待你如亲人一般。你若只管理黑木崖,我对你也礼让三分。但你若要称霸江湖……那你就霸吧!记得当年你在梅庄说过的话!”任我行“哼”了一声道:“你也记得你不是华山弟子,我就不信,你们三人能始终在一起,我们走!”
岳破见任我行走远,无所谓笑道:“我还怕你不成!”林平之旁边道:“我倒希望他不找上你,免得被你阴死。”岳破奇怪道:“仪琳,你们在做什么?”仪琳回答道:“万物皆是生灵,我等当帮他们好生安葬。”林平之问道:“埋就埋,拼尸体做什么?不臭吗?”秦绢答道:“好歹能让他落个全尸。”令狐冲看着不理解二人道:“知道羞愧了吗?我去挖坑。”
林平之同情拍拍岳破肩膀道:“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不愿意接任恒山掌门,与这样一群人在一起,每天都要自责一百次。”岳破拉林平之坐地道:“有时候我有很迷茫,我不觉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是一和她们比起来,我老觉自己是大恶人。”林平之悄声说道:“因为我们是普通人,而她们……说实话我最多只会尊敬她们,朋友?亲人?我是绝对不会!因为和她们在一起生活太累,她们不仅律己而且律人。”岳破点头道:“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她们很可怜,被欺骗在一个虚无的梦境,算了我再帮她们一次,反正嵩山会盟不远了。”
林平之道:“左准禅此次风头可不小,把魔教逼入河北不敢动弹,你有何打算?”岳破呵呵一笑:“我从来就没什么算计,到时候再说,想那么多,不是累的慌!你呢?”林平之站起说道:“等我融会了完整地葵花宝典,我就布告天下:武林中有无故伤民者,我皆杀之!”岳破点头:“很臭屁!”林平之笑道:“可是你说地,臭屁点别人看得懂,其实正道中人再坏,也不至于明目张胆伤人。魔教……你放心,我在有把握后,先帮你杀了你岳丈,算我还你的人情,哎!帮忙去吧,大师哥眼睛快瞪出血来了。”
几人收拾好,稍微靠睡一会天已经是初亮。几人起来后,在旁边井中提水洗梳一番。仪琳三人整好行装向三人告辞,岳破见五道火辣辣的眼光飘来,无奈道:“三位师妹,还是先和我们上了华山再计较吧!我得先问问我师傅意见。”
一路上平静,不管是正道还是魔教均无见之,岳破自去长安接任盈盈,其他几人先行上山。任盈盈独包了一家客栈后院。岳破推门进去,任盈盈正调弄一支竹萧,头也不抬道:“我爹爹昨天来找我了。”岳破呵呵一笑说道:“是不是想把你拐走?”任盈盈摇头道:“他没说出口,但我知道他有这意思,昨天见他很是憔悴。我这做女儿的……岳破!我想回黑木崖照顾他老人家。”
岳破一愣问道:“马上走?”任盈盈点头说道:“本想留了书信给你,但我觉还是亲口和你说好。”岳破笑道:“去就去嘛!话说的和生死离别一样,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任盈盈抬头看了会岳破说道:“这些蝎子无聊,帮你弄了把萧,你贴身带好,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岳破没接,问道:“你要去多久?”任盈盈眼泪下流道:“我不知道,昨天爹爹在我这过夜,一个晚上老被噩梦惊醒,喊着:‘东方不败,我不怕你’。后来我坐他身边才安稳入睡,我爹爹受苦那么多年,如今想睡个安稳觉都难,我看在心裏,我很难受。”
岳破看任盈盈身边放着包裹,知道她决心已下,抓了任盈盈手说道:“我不管其他,嵩山会盟后你不来找我,我就带人去黑木崖绑架了你。”
任盈盈泪中带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绑架我,你以为我会怕你啊!你敢绑就让你绑。”任盈盈把竹萧放在岳破手中,轻轻地在岳破脸上一亲,温柔说道:“你要是敢有他心,我就带人去杀了恒山弟子。”
岳破无奈,多老的男人,老挑拨夫妻关系。马上表示道:“你放心,最多看着,绝不动心。”任盈盈凶狠说:“看看也不行,你给我低头走路……我走了,你要记得吃饭睡觉时候都要想我。”岳破笑道:“成啊!上茅房我也想你就是。”任盈盈掐了岳破一把,拿起小包裹慢慢走出门外,岳破喊道:“婆娘,记得有正道难为你,就报你名字!告诉他们敢说你一句坏话,我掀了他们门派。”任盈盈身形一顿,肩膀抽动一下,跑出院外。
岳破无奈坐下,看着手中的竹萧感叹道:“这婆娘,胸小无脑!拿把萧让我找谁学去。”任盈盈正在门外靠墙哭泣,听了这话“扑哧”一笑说道:“流氓!无走了,记得要想我!下次见你时候还学不会,看我如何整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