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阴……险!”
小军帐中,耗子和山猫相对无言,大眼瞪小眼,憋了许久,耗子愤怒的挤出一句。
山猫重重的点头,鼓起包子脸。
黑马将军美其名曰保护的任务,其实就是变相的囚禁了耗子和山猫两人。
山猫不动,耗子也不能动,问题是,山猫不能动,她没理由在军营乱动。
“这下咋办?联系不上,这儿金属和障碍太多了……”耗子低声道,摸着联络器。
山猫犹豫了下:“你真问到有俘虏了?”
“当然!好几个呢!敢死队又不是寻死队,任务完成还活着当然不会自杀了!”耗子拍着大腿有些兴奋,“凭咱熊掌的身手,当然没问题拉!”
“是呀……他为了我们,也会好好活的。”山猫低声呢喃,“但是如果不想办法,熊掌在俘虏营里活的好好的,我们就要死了。”
山猫抬头,撅着嘴:“我真的割断那家伙的喉咙了阿,要真发现尸体了,我怎么解释阿!”说罢抱头懊恼,“早知道就扭打一阵的,也好装装样子……呜……”
耗子额头一滴汗:“早知道扭打一阵……这话你也说的出来……脑残了?”
山猫懒得反驳,怏怏的低头。
耗子见状轻声道:“休息下吧,养足精神,咱晚上得到处探探……军营西南方向好像有点信号,就是……太微弱跟没似的。”
“嗯!”山猫俐落的躺下就睡。
兰军纪律严明是真的,到了夜晚便寂静无声,只有巡逻队整齐的步伐声,路过的巡逻队在营帐间的火把的映照在营帐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影影绰绰,带着股百鬼夜行的戾气。
耗子就在百鬼夜行后偷偷摸摸探了出去。
他们等了一下午都没消息,又不好两个都出动,只好编了个理由让山猫呆在营帐里,耗子则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他往西南方向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阻拦。
沿途遇到的巡逻队见他一脸光明磊落且穿着军服便没有多加排查,可是这一个巡逻队却毫无商量的命令耗子回去。
无论耗子如何软硬兼施胡话连片也无法洞窑巡逻队长一颗守衞西南方向神秘地方的心。
耗子极度无奈,此时正值深夜,是一天中最适合渗透的时候,没理由放过,说不定明天就没这机会了。
没有办法,耗子绕着周围地方,一圈一圈的转。
与此同时,山猫在营房里却遭到一大险境。
黑马将军,现在知道他叫扈殇景,正在营房中,冷冷的看着她。
黑甲已换成简便的黑袍,但是并没有除去他一身的杀气,反而更显的致命的优雅,他整体的线条都很冷硬,尤其是一双眼睛,细长略微上挑,配合整体的气质和犀利的眼神,再加上高大的似乎能用影子笼罩整个营房的身形,显得充满所谓死神的感觉。
至少山猫是被骇到了,小猫是个看起来会怕很多东西其实很少害怕什么的女孩子,不信鬼不顺命,这次却错觉这男人身周都笼罩着名为怨灵的气体。
“小山姑娘,他人呢?”扈殇景本就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冷光嗖嗖嗖飞出来,山猫无处躲藏。
“不,不知道,他就这么走了,我怎么知道他哪去了?”山猫装出一副明明害怕还强装牛人的样子,眼睛盛满惊恐。
扈殇景跟山猫对瞪三秒瞥过眼去,继续寒道:“他就这么放心你一人在这?”
“当然不放心了,他走前还跟我说,要是乱跑,指不定军营里那些几个月没见女人的兵……怎么怎么样了把我……”山猫一脸羞愤。
似乎明白山猫意有所指,扈殇景不自在的咳了声道:“对于小山姑娘的话,在下已经派人查证过了。”
山猫心裏一紧,觉得自己在经受末日审判。
“侵犯你的那个士兵已经死了。”
咯噔……
“经查证,他确实死前经历一翻扭打,但是争斗不明显……他是……”扈殇景突然禁了声,严肃的瞪着正竖着耳朵的山猫道,“姑娘可否示范一下当时是如何处理那种情况的?”
狡猾!这是山猫脑子里闪过的唯一声音。
就好像捡到钱包要自称施主的说钱包里有什么东西一样,这个扈殇景玩的就是这一招,看他模样他是相信的,只是不经过最终确认,他是不会肯定的。
但是,山猫心中的小人在暴走,扈殇景这混蛋还真他妈闷对了,我还真不知道“当时”啥情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迟疑间,山猫已经随着扈殇景走出营房,月黑风高,扈殇景的脸在火把映照下格外狰狞。
“我知道当时肯定是会碰触的,为保护姑娘清白,就特地选这时候让姑娘证明你自己。”扈殇景脱掉黑色的披风露出剪裁合身的武士装,“只需示范一下,就当为在下解疑。”
我给你解疑,谁给我解疑?!山猫犹豫着,还不敢动。
扈殇景眉毛一挑沉下脸道:“莫非姑娘不敢?”
山猫踌躇:“……不是,只是当时太害怕,不记得是怎么做的了,而且……”她一脸害羞状,“真的,很伤风化阿……”
扈殇景似乎也有些尴尬,但是苦于军中没有女性能帮忙,他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强撑不动道:“请姑娘谅解。”
山猫实在不敢乱动手,左右一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哭声不响,山猫自己也不会嚎啕大哭,嘤嘤的哭声在深夜像是女鬼的低吟,瘆人的慌。
扈殇景依然笔直的站着,可显然有点吃不消,他细长的眼睛盯着山猫,眼神飘忽了会,忽然想起现在还没回来的耗子,眼睛又一眯,冷道:“莫非姑娘是想等那叫耗子的小兵来?恕在下无礼,我的手下至今没有查到那耗子归谁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