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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的心情,永远都是捉摸不透的。</p>
于冲离开了沈家之后,沈安安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呆了半天,睡了半天。</p>
等到了第二天,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似乎被遗忘了一般。</p>
元气满满。</p>
家里人感受着她这明媚的心情,似乎整个家里的气氛都活跃了几分。</p>
吃完了早饭,沈安安依旧带着春兰出门,再次到了店里。</p>
没有皮尺之类的,沈安安只能用脚步丈量了一下大致的面积,然后心里头有了底儿,准备想想该怎么弄一个装修方案出来。</p>
距离云山县百里之遥的禹州府,则迎来了一个低调的车队。</p>
一共三驾马车,每驾马车配两个赶车的车把式,马车外面没有任何的标志,低调到了极点。</p>
这个时候,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弄个家徽之类的东西,作为自己身份的标志。</p>
这样到哪里,别人一看马车就知道,哦,是谁谁家的。</p>
当然,那也得是家里的确阔绰,有极大的影响力,天下人基本上都知道的那种情况才行。</p>
一般小门小户,标志在县里镇里或许也能吃的开。</p>
但是这车队,明显是从遥远的京城过来,带着些许风尘仆仆的感觉。</p>
车队后面,跟着一十三骑,各个孔武有力,腰挎长刀,背挎弓箭。</p>
目光明亮,神思清澈,显然实力不俗。</p>
中间马车之内,一老一少两人正在对弈,车马晃动,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两个人的棋路。</p>
老者棋风稳健,少年则攻伐犀利,寸步不让。</p>
“这一路出京,倒是安稳。</p>
过了这禹州府,就到了云山县的境内了。</p>
离开京城,我感觉这浑身都轻松了很多。”</p>
少年举着棋子,伸了个懒腰,言语之中,多有懒散的感觉。</p>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天高皇帝远,理当如此。只是老朽没有想到,殿下竟然如此决绝。只要一县之地,作为封地,总觉得太过寒碜了一些。”</p>
“寒碜?不不不,严师可曾看过农人家吃饭?”</p>
被称作严师的老者点了点头:“自是看过的。”</p>
“那严师可曾注意到,一户农家,若有三口人,夫妻二人,带着一个孩子,那么这一家三口碗里饭食最少的,绝对是女人。</p>
相公跟孩子碗里绝对是能吃得饱的。</p>
男人要赚钱养家,吃得饱才能有力气。</p>
孩子是家里的未来,吃得多才能长身体。</p>
相反女人,则大多是为了家里付出,替男人跟孩子解决一切的后顾之忧。</p>
在我看来,这种相处的方式,就很好。</p>
女人的饭少,不代表吃不饱。</p>
而我不是女人,但饭量比我那些兄长,却也不大。</p>
您明白我的意思吗?”</p>
严师默了默,叹了口气:“你是个聪明人,只是老朽觉得,太过委屈了。”</p>
“委屈,倒也没觉得。</p>
严师,说实话,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p>
没有名利场上的那些波折,只有最质朴的感情,以及纯正的生活。</p>
要说委屈,我倒觉得您太委屈了。</p>
当年就因为我外祖对您有一饭之恩,您就应下我母亲的要求,兢兢业业教我读书,教我做人。</p>
如今更是跟我一般,犹如流放,跑到这个地方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