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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封宬问他:“那若假扮我之人被发现,要如何保全性命?”
赵一一愣,随即心头一热!
这方子清虽狠,可殿下却是看中身边任何一人的!
怎会听这书生胡乱献计,而妄顾他们这些人的性命?
而方子清也显然有些意外——传闻中杀戮无常的封宬,在这样的形势下,第一考虑的不是自己如何脱身,而是属下的安危?
可昨夜的那场单方面的残忍屠戮,又不让人觉得眼前这位三皇子殿下是个慈悲心肠的善人。
然而,琪官儿身上盖着的那件华丽的外衫再次浮现眼前。
他顿了顿,再次道,“小生会随同前往。”
赵一再次露出几分怀疑,你个书生,能干什么?
正想着,就听封宬忽然问道,“赵一,无极观那几个师徒,放在何处了?”
赵一立马说道,“赵四将人捆在城外的马车里。”
竟然还随行带着!
封宬失笑,想起赵四的的手段。
点点头,“好,就用那几个做掩护吧!你带着人,配合方远(方子清的名),于今夜从官道离开金陵。”
赵一知道封宬一旦下了决定,便无人能更改。
犹豫了下,抱手行礼,“三爷,属下跟着您吧!”
封宬却笑了笑,“去安排吧。”
赵一无法再说,只好应“是”,便退下。
方子清行了一礼,跟着离开。
不想,到了门口,就见赵一回头看他。
武人周身的凶悍杀意毫不掩饰,“三爷的身份你当是知晓!却还出此计策,你究竟居心何在!”
饶是方子清自问生死无畏了,可是面对这样的赵一。
想起他昨夜一刀割破了刘明成喉头的冰冷麻木,还是忍不住后背微寒。
笑了笑,朝房门处瞥了眼,道,“有云先生在,一头领还有何担忧?”
赵一一顿,可很快又再次沉下脸,“连云先生也算计在内。呵,我倒是小瞧了你!”
方子清微微一躬身,等抬头时,就见赵一已经不见了。
他淡淡一笑,朝另一边走去。
房内。
封宬转脸,看一直没开过口的云落落,莞尔一笑,道,“之后又要拜托女郎多多照顾了呢!”
云落落抬起眼,看着他弯弯的眉眼,翘起的菱唇。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方才小甯的话,又历历回响于耳侧。
——大师兄到底为何会告诉小甯,往南边来?来见她?
“落落。”
封宬依旧笑着,温和又轻柔地问:“莫不是生气了么?这方远着实心机深沉,连你也算计了。我让赵一去打他一顿,如何?”
他故意引她开怀,她又何尝不知?
将手里最后一颗米粒大小的莲花结系好,朝封宬道,“伸手。”
封宬并不知她是何意,却还是顺从地递出了右手。
便被云落落拉着指尖,往跟前拽了拽。
然后看她倾身,将手里莲花结环绕的玛瑙手钏,从底下,绕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微微一愣,抬眼,就见云落落低垂着眼帘,认认真真地将那红绳手钏在他手腕上系紧。
素丽的脸上,不见亲近之意的分毫羞赧,平静无波,如深林清泉,淡冷而清凉。
可偶尔触碰腕间的指尖,却温暖又柔和。
淡穆的雅香,自对面,轻轻缓缓地飘绕过来。
封宬低头。
看那红绳玛瑙莲花结,精美灵巧,戴在他的腕上,不见分毫艳色,反倒……高雅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