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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昌太后走过去,站在图纹外头,轻声道:“可是惊着皇上了?”
景元帝还在咳,也不知听没听到荣昌太后的话,过了会儿,平复下来,松开手。
帕子里赫然一滩鲜血。
他愣愣地看着那帕子里的血,面色微黯。
良久,将帕子攥在手心里,伸手,摸向地上的图纹,轻叹,“太平,也不知朕在死之前,能不能再见你一面。”
剧咳过后的嗓子沙哑苦涩。
荣昌太后站在外头,低声道,“皇上,圣僧一定有法子的。”
景元帝苦笑,“是么?”
荣昌太后点了点头,刚想靠近,图纹中间的景元帝忽然朝她看了一眼。
她顿了顿,收回脚,站在圈外不再靠近,“宬儿这回有点太胡闹了。”
见景元帝没说话,她继而说道,“哀家也知后宫不理政事。可宸儿到底也是哀家的乖孙,那样漂亮的孩子遭此大难,哀家也实在于心不忍。承乡殿之事到底是否圣僧所为,如今也没个真凭实据。宬儿却这般纠缠不放,是否……有私心之嫌?”
景元帝又咳了两声,也没回她,只问:“那依着太后的意思?”
荣昌太后一笑,耐心道,“给宸儿安排些事儿,让他先忙活起来。也好叫圣僧有自证清白之机。”
她又看了眼景元帝,视线落在他触碰图纹的手指上,笑道,“如此,夏日祭圣僧才能名正言顺地替皇上祈福祭灵,不是么?”
祭灵,这二字,荣昌太后说得别有意味。
景元帝的手指果然抬起,他转过头来,望向荣昌太后,“太后是说?”
荣昌太后笑道,“宬儿如今已年过十八,早该封号出宫开府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为他赐婚封府,自然是一桩大事。”
如此一来,他分身乏顾,圣僧这头还有何精力纠缠?
景元帝愣了愣,晃了神一般,过了会儿,才轻叹道,“宬儿都这么大了?”
荣昌太后笑着颔首,“是啊!孩子们都是看不见的功夫就长大了。哀家也还记得皇上那会子才走路时,贴着哀家要拉着才肯走,如今一转眼,瞧瞧,这鬓边都已是白发了啊。”
景元帝笑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摇头,“如此说来,想必太后心中已有人选?”
荣昌太后笑着点头,“皇上不记得了?您先前给他赐了个贴身伺候的女官儿,是宋家的丫头。”
“宋家?”景元帝想了想,“国子监祭酒的宋家么?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荣昌太后笑道,“正是他家的嫡女,在清华宫都伺候了快三年了。是个品行端正容貌出众的好姑娘。平时伺候宬儿十分尽心尽力,瞧着与宬儿也是极为相配的。”
景元帝点了点,刚要说话,忽然又咳嗽起来。
荣昌太后朝旁边示意了一眼。
立时有宫人捧上一个盒子走进来,停在图纹外边跪下来,双手奉上。
露出里头两粒滚圆的朱红色药丸。
景元帝走过去,拿起直接吞下。
片刻后,苍白发青的脸上浮起几分红晕。
他呼出一口气,道,“如此,就由太后安排吧!”
荣昌太后心下一喜,笑着点头,“好,那此事宜早不宜迟,哀家这就令人去拟……”
“懿旨吧!”
景元帝再次坐回到图纹中间,抚摸着地上起起伏伏的繁复纹路。
荣昌太后顿了顿,随即又笑:“好。那哀家去办?”
“有劳太后。”
脚步声悉悉索索远去。
殿门打开又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