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传闻三殿下性格阴狠手里又许多人命,可祖父也说了,朝堂上下手握重权之人,哪有不沾血的?
而且以三殿下如今的朝中的地位,便他是个杀人如麻的,只怕也有诸多世家趋之若鹜!更何况最近京中关于三殿下曲江救人、办案公平、行事英明之评也如风传开。
可见三殿下的心性其实本是个极好的!
再加上这样的容貌身姿,何人不想?
孙静霖曾在去岁年末宫宴上见过三殿下,当时便惊为天人。
今日出街游玩,不想竟偶然瞧见三殿下进了红妆馆!再想到最近家中的打算!
她哪里忍得住!
随意找了个借口,只想让三殿下对她有几分亲近!
如此,家中的谋算也能多几分胜算!
看着封宬手里的胭脂盒子,笑道,“殿下,这是涂抹口脂所用。只是这颜色太艳,殿下肤白,这样的颜色反倒不合适,不若瞧瞧这种?”
说着,自顾从旁端了个胭脂盒子,送到封宬跟前。
封宬却只将手中的胭脂放下,淡淡道,“四喜。”
四喜立马上前,要推着封宬到另一边去。
孙静霖却不甘心就这样被冷落,立马放下盒子,也跟了过去,一边道,“听闻三殿下受伤在静养,不想今日竟能偶遇殿下。殿下身体如何了?”
封宬依旧没有半分神色起伏。
倒是四喜朝她看了眼,皮笑肉不笑地问:“这位娘子不是与店家约好来拿胭脂么?怎地不拿了?”
孙静霖这才想起方才的借口,扫了眼身后的婢女。
婢女忙道,“奴婢去找春娘子。”
孙静霖又笑对封宬道,“殿下,文氏的案子,难道真要去寻四年前的线索么?”
这话来得突然,而且牵涉到了朝堂。
封宬眉梢微动,朝孙静霖扫了一眼。
孙静霖立马知晓自己押对了!
当即再次上前,笑道,“这几日偶然在家中听祖父提及文氏一案,听说四年前的案子实在难查线索,当年保存在大理寺的卷宗都被文氏故意销毁了,皇上下令刑部协助,祖父这几日为着这案子寝食难安。还说,若是三殿下来查,定然手到擒来。”
孙静霖自信满满地说出这番话,体现了自己身为官宦世家女子的价值和作用,顺带还捧了捧封宬。
果然看见封宬笑了。
她激动的手指都颤抖起来,攥紧帕子刚要再开口。
却听封宬道,“赵四,记,刑部侍郎孙振,随意泄露案件详情,为官不谨,按照大玥律例,调离刑部,降职一等。”
“!!”
孙静霖当时面色煞白!
四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赵四认认真真点头,“是。”
孙静霖一下慌了,忙道,“三殿下,祖父当真没有随意泄露案情!是,是……”她咬了咬牙,顷刻眼睛里都见了泪光,“是小女私下里偷听的!祖父一点也不知情!”
不料,封宬却再次冷淡道,“家教无方,罪加一等。”
“是。”
赵四再次应声。
孙静霖几乎要哭出来了,原本激动旖旎的心思全没了,终于理解为何这位三殿下如此仙尘样貌,却要被人骂妖魔了。
这样随意打杀旁人命道的,不是妖魔是什么!
她也不敢想那些了,带着哭腔道,“三殿下,是小女糊涂,见了三殿下云华之姿,忍不住倾慕之心才这般刻意接近,方才所言皆是小女胡编乱造,祖父不曾在家中提及朝堂半分,还请三殿下收回成命,都是小女的错!”
说着,朝着封宬就要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