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陆七拿着谕令去了皇宫报到,他已然请教过了,班直指挥使是皇宫里的武官职事,分为实职和散职,实职自然是统管班直衞士,散职只是有武官地位,主要是御前听用,也就是随时等着皇帝的命令做事,所以皇宫的散职武官,一点也不比实职武官逊威。
陆七入皇宫后,被带去了殿前都检点司,拜见了殿司都虞侯,又自符宝郎那里领了银制宫牌,正式成为了护衞皇帝的班直武官。
殿司都虞侯是专职统管皇宫班直的武官,其上还有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统管侍衞步军司和侍衞马军司,再上就是正副殿前都检点,赵匡胤就是殿前都检点,是京城禁军的最高统帅,不过陆七却是没有见到。
领牌的当天,陆七就被安排在了垂拱殿外听用,与其他的班直武官轮流守立,不当值时,可以去了厢阁休息,第一天,没有一个班直主动与陆七亲近的,似乎不愿了接近陆七,陆七也是淡然置之,等到了时辰,回去了殿前都检点司交差离开了皇宫,却是回去了清风居,吴王府不宜去了。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七天,陆七当值的时候,却是见过了几十位周国朝臣,只是他根本不知道具体的名字和职位,在一起的班直,一直不理会他,他也不主动去亲近。
不过今天,当值的陆七碰上了一位搭理他的大官,一位着紫袍玉带,身材魁梧,容貌粗犷,须发斑白的老臣。
“你就是陆天风?”那个老臣自垂拱殿出来,忽然驻足看了陆七盯视问道。
陆七一怔,起礼道:“下官是陆天风。”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老夫孙子打成了猪头。”老臣挑眉问罪道。
“您的孙子是那位?”陆七从容问道。
“石忠飞,老夫石守信。”老臣沉声道。
陆七听了起礼,恭敬道:“下官拜见马军都指挥使大人。”
嗯!石守信不善的应了一声,陆七抬头,平和道:“您的孙子喊着要将下官打成猪头,所以下官就成全了一下,不过您的孙子虽然顽劣,却是很有骨气,宁死也不肯讨饶,所以伤的重了些。”
石守信神情有了意外,眼睛打量了陆七一下,陆七的表现,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畏惧,完全就是平等的在与他说话,他当然知道陆七的来历,所以谨慎的克制不找陆七的麻烦,因为涉及了对唐国的战略,容易惹了诟病上身,但今日忍不住还是主动与陆七说了话。
“你打了老夫的孙子,竟然连句谦言都不说,老夫孙子有没有骨气,用你说吗。”石守信挑眉发了脾气。
“大人原来是想听谦言,好,是下官莽撞,不该打的狠了。”陆七平和回应道。
石守信立时火了,这那是道歉,分明是在顶牛讥讽,他一挑眉,恼道:“小子,看来你是皮痒了,可敢与老夫过两手。”
陆七恭敬道:“下官可不敢以下犯上,您可是国公爷。”
“好,小子,你这是挤兑我了,来,老夫给你找个对手,松松你这身骨头,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石守信火大的摆手说道。
“大人,这裏是垂拱殿,请大人不要乱来。”陆七恭敬道。
“臭小子,陛下从来不禁军武切磋,你若是不敢了应战,可以直言,不必耍了花言。”石守信挑眉驳斥道。
陆七一怔,摇头道:“大人,下官是在当值,如果大人想解气,下官愿意在皇宫外讨教。”
石守信一怔,深视了陆七一眼,忽转身竟然回去了垂拱殿,陆七看了意外,这个石守信难道是去向了皇帝请允?这未免太没深沉了。
片刻后,石守信和一个承旨班直出来了,那个班直对陆七道:“陆大人,陛下口谕,让你随衞国公去文德殿前,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