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点头,却又说道:“天风,我真的是希望,能够与你长久是朋友。”
“臣也是那么希望的,不过臣劝殿下一句,日后若是殿下的兄长做了皇帝,那殿下最好是不要与臣做了朋友。”陆七温和回应道。
纪王一怔,道:“天风,我四哥是位仁厚之人。”
“以前的李国主,也是仁厚文人,但为什么一再的杀戮武臣,原因很简单,李国主一直是恐惧武臣造反,日后殿下若是与臣保持着亲近,那会让太子殿下心生了恐惧,恐惧会让太子殿下失去了仁厚。”陆七直白的举例驳说。
纪王听了怔然,良久才道:“身在帝王家,真的就不能兄弟和睦吗?”
“殿下不必忧虑,臣也只是说说,很多事情并非一定祸患。”陆七温言开解道。
纪王点头,忽挺胸远望,微笑道:“我能够饱览了西部的山河,这一遭已然不虚,天风,我们走。”
纪王说完,抖缰驭马奔去,陆七也驭马随去,后面的骑兵自然跟随,却是马蹄声如雷,跑出了奔腾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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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自古就是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但也是战乱多发之地,汉唐时期曾经有过一段的安宁岁月,也曾经是南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
河州的府治是临夏县,县城濒临大夏河而建,大夏河是黄河的支流之一,大夏河的存在,使得河州农牧皆宜,河湟之地曾经沦陷吐蕃百年,成为吐蕃最为重要的粮仓之地。
经过夏国统治和战乱后的河州,原本二十多万的人口,锐减的不足三万人,也成了地广人稀的州域,陆七一行抵达临夏县城时,看到的是守衞森严的景象,城门进出的平民很少。
两千骑兵的到来,让临夏城守军很是紧张,经过交涉后,守军不敢怠慢的急向上报,临夏城驻扎了五千守军,都是会州调驻的禁军,很多守军都认识纪王和陆天风,所以神情明显的流露着惊喜,恭敬的请纪王和陆天风进了城门。
临夏城的规模不小,城墙高达十五米,为青石砌成,只是城门上的门楼简陋,使得这座易守难攻的城池,缺少了一种大气和美观,这座临夏城,是吐蕃建造的,而湟州的青唐城,却是唐朝时期建造的。
临夏城里的建筑也是简陋,而且很不规范,高高低低的参差不齐,显得很是杂乱,事实上无论是吐蕃,还是党项,占据了河湟之地后,都是以青唐城为统治中心,湟州的人口也多过了河州很多。
纪王和陆大将军的突然来临,很快惊动了所有官员来迎,有五千军的都虞侯,录事和参军,各营指挥使,还有河州新任的刺史和长史,都尉,以及十几个曹官和胥吏。
将官们也算是纪王和陆天风的老部下,曾经在清水河一带浴血奋战过,而且纪王和陆大将军很关心将士们,给予了不少的好处和待遇,所以一见了老上司,都很惊喜欣慰,当然欣慰了,自从来了河湟,日子可是比在会州苦多了。
在河湟危险不说,而且什么都缺,有钱也没处花费,临夏城里的平民人口,就三千多,比驻军还少,临夏城流失的居民,一半是跑去了别处,一半是被强迁去了湟州,自湟州大通河,又被陆七劫去了河西,陆七当然不会允许河西人口回流了河湟。
将官们是先到的,恭敬的向了纪王和陆天风军礼,都虞侯口称拜见纪王殿下,拜见大将军,这么的拜见可是违了规矩,因为纪王与陆天风不是一个级别,而且纪王是亲王,有‘君’的身份。
纪王听了微笑点头,出言免礼,陆七却是神情平和,不过他的眼睛,却是温和的看了那个都虞侯,褚广平,龄三十七,父禁军指挥使,在北方作战时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