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帝点头,道:“明日你参与政事堂的议政吧,要多听少言。”
“是,儿臣谨记。”太子恭敬回应,心裏却是愉悦不已,这段日子,父皇明显的侧重了对他的教导,很多治国的见解和朝廷的形势,都是直白的教诲剖析,而以前,却是隐晦的教导,也一直是让曹王在一起听政,这表明,父皇已然放弃了曹王为继承人的可能。
父子又转为了治政的探讨,说话中,班直在外禀报,工部员外郎赵子涵来见,周皇帝吩咐让进来。
很快走进一个面容文雅,连鬓胡子,年约四十多的官员,官员进入暖亭撩袍跪在地上,恭敬的拜道:“臣赵子涵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赵卿免礼,来人,看座。”周皇帝说话道。
“谢陛下。”赵子涵恭应后起身,有个班直进来,搬椅子放在赵子涵身后,之后就走开的三步,留在了暖亭里守立。
“朕宣了赵卿前来,是想说说话,了解一些江南的事情。”周皇帝平和道。
赵子涵坐在椅子上,起礼恭敬道:“陛下请问,臣知之必言。”
“朕听说,你与陆天风有些关系?”周皇帝问道。
赵子涵脸色微变,恭敬道:“陛下,臣与陆大将军没有关系的,与陆天风有关系的是臣在石埭县的族兄,臣的族兄在世时,曾经是石埭县丞。”
“哦,那你对陆天风有所了解吗?”周皇帝问道。
“臣是大略的知道。”赵子涵恭敬道。
“哦,你认为陆天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周皇帝问道。
“回陛下,臣对陆天风的看法,只能依据知道的事实论言。”赵子涵恭敬说道,却是留了余地。
“说吧。”周皇帝道。
“臣的看法是,陆天风是个很守信义的人,陆天风从石埭县去入江宁,原由之一是押送族兄给臣的礼物,那是一盒价值数万银子的珠宝,但当时珠宝是由一名奴妾秘藏的,不想途中遇匪,奴妾被杀,陆天风发现了珠宝后,也是给臣送去了府上,只是那时候臣没有见到陆天风,事后也没有放在了心上。”赵子涵说道。
周皇帝点头,赵子涵看见了,继续道:“不过陆天风也是个胆大妄为的人,而且很是贪婪女色,陆天风在江宁成为驸马之后,臣因为自觉怠慢过他,就使人暗送了两个奴婢给他赔罪,不想他竟然得寸进尺,开口索要所有来自石埭县的女婢,臣当时很是恼怒,本不想搭理,是臣的夫人劝臣莫与他计较,由臣的夫人做主给他又送去了六个奴婢。”
周皇帝听了皱眉,赵子涵又继续道:“后来陆天风率军去茅山剿匪,也是胆大妄为的抄没官宦大户,又临阵斩杀了句容县尉,后来去了常州参战,也是胆大妄为的兵夺常州晋陵县城,为抢粮杀了常州萧氏很多人,又气死了常州刺史。”
周皇帝点头,问道:“听说陆天风在常州实施了什么官押银契,你清楚吗?”
“官押银契臣是清楚的,那是一种将常州田地变成一种赏功银契,发给了越国降卒,田地本契却在陆天风的手里,所以越国的降卒只能依附陆天风。”赵子涵做了回答。
“这么说,陆天风在常州曾经很有势力。”周皇帝平和道。
“是曾经很有势力,所以清河郡公才想削夺了陆天风在常州的势力,只是不想,常州的张氏却是策反了陆天风的中府勇,继而兵袭了进入常州的三万京口军,之后占据了整个的常州。”赵子涵恭敬回答。
周皇帝点头,道:“朕却是有些累了,改日再与卿叙话。”
“是,臣告退。”赵子涵起身恭敬辞礼,班直上前搬开椅子,与赵员外郎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