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将这荒谬的感觉甩掉,赵昊便高声下令道:“出发!”
郭大点着了一挂长长的鞭炮,噼里啪啦的爆仗声中,车夫们低头套上肩带,双手握住车把,稳稳的推着大板车鱼贯出了煤厂。
“谁能想到,如此壮观的场面,只用了短短四天时间,神乎其神啊公子……”看着这浩大的场面,郭大激动的微微发抖。
“还是太仓促了点。”赵昊却叹口气道:“没安排上冰排子,还有几十万煤藕只能堆在那。”
幸好这一路上,都是宽阔平坦的官道,而且还有完整的车轨,不然光靠板车,推都推不到城里去。
“不能要求更高了公子……”郭大闻言失笑道:“放眼天下,能四天时间办成这么多事儿的,只有公子了。”
“全靠了长公主殿下的支持。”赵昊这句却不是谦虚,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无到有,组织起如此庞大的产运销网络来,靠的是盘活了京城皇店雄厚的固有资产。
就连招工,都是仰赖白云观粥厂的支持,没有粥厂背书,是不可能短短四天,就招起七千多工人来的……
而且这墩煤球的活,实在太简单了,工人不用培训就能上岗。
……
“真没想到啊。”小爵爷不知何时出现在赵昊身边,一脸感慨道:“初一才说起这事儿,初八就搞出这么多来开始卖了,就冲这本事,也得管你叫声哥了。”
“还好意思说,你这几天跑哪去了?”赵昊白他一眼。
“嘿嘿,大过年的应酬太多,实在抽不开身嘛。”李承恩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眼圈也有些发黑,小声跟赵昊求告道:“我跟家里说,出来跟哥学习,昨晚就住在煤场。哥可千万别说漏了嘴,不然弟弟我起码俩月别想出门了……”
“看你表现吧。”赵昊不置可否的应一声,便弯腰上了马车。
小爵爷腆着脸跟赵昊上了马车。两人闲聊了几句,赵昊才知道,原来他昨晚跟一帮纨绔子弟,在对面定国公家的湖畔庄园鬼混了一宿,怪不得能这么早赶过来。
马车上,李承恩抓紧时间问赵昊这两天都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有煤场现在多大规模,一天能墩多少个煤藕出来?
让赵昊不由稍稍提高了对他的评价。暗道看来这小子,还没全忘了正事儿。
其实,小爵爷不过是怕被家里一大一小两只母老虎盘问,万一答不上来,那可是要吃苦的。
不过公道的说,这位小爵爷虽然爱玩,但既不仗势欺人、也没什么坏心眼,已经算是勋贵纨绔中的好孩子了。
所以赵昊也没兴趣像对赵士禧那样,对他进行‘爱’的教育。
那样又累又伤感情,划不来,实在划不来……
……
两人说着话,外头天光大亮,北京城那崭新的外城墙便在眼前了。
这时车队已经分作五路,分赴不同的城门。
不过仅这两百来辆往永定门去的大车,组成的车队就长达一里了。
永定门瓮城上的官兵,早就看到这只长蛇般缓缓行来的队伍,不禁一个个口水直流。
过年这阵子,商旅买卖统统歇业,近十天没有进城的商人,可把他们给饿坏了,赶紧跑进城楼去禀报。
“开张了,开张了!”
永定门的税官正在和军官推牌九,闻言把牌一丢,抓起官帽就往外跑。
等他气喘吁吁跑下城楼,双手戴正了帽子,那队伍也到了城门下。
税官刚要摆出铁面无私的臭脸,忽然看到一个小黑胖子朝自己走来。
待看清来人,税官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狠狠瞪一眼跟在一旁的兵士。
“那是肥羊吗?看清楚了再报!”
士兵也认出来,那是时常出入永定门进货送货的瑞孚记二掌柜……
瑞孚记是皇店,免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