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隆庆便碎碎念道:“再说那业障看着蔫蔫的,忒能惹事儿,这才当了几天官儿?把朕的朝堂都搅合成菜市场了。再不撵他离京,还不知惹出什么……”
‘啪!’宁安一马鞭抽在桌子上。
隆庆眼珠子险些瞪出来,他都没看清,这鞭子是怎么抽出来的!
“好好好,你先把家伙事儿收起来,朕看着心慌。”隆庆把身子尽量往边上挪去。
“你答应收回成命?”
“那不能够,朕是下了决心的……”隆庆干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脸,死猪不怕开水烫道:“你有种就朝这打,朕看你打了怎么收场?”
“你股份没了。”宁安将鞭子收起来。长公主确实打不得皇帝,但有的是办法修理他。
“别介别介,听朕说完。”隆庆登时就现了原形,满脸堆笑道:“妹子你看这样如何……大不了,朕答应你,每年可以去江南散心一个月,中不?”
说完,皇帝凑到宁安身边,一脸替她着想道:
“你想,朕就是将那业……妹夫留在京城,你们也不能天天见面。最多十天半个月见一次,还得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在京城谁不认识你啊?人多的地方不敢去,人少的地方没意思,感情生活质量不高啊。”
“唔……”宁安被说中了痛处,虽说偷偷摸摸挺刺|激,可整天跟做贼似的,跟那些偷汉子的有什么区别?
我们是历经磨难却因为不可抗力,没法在一起的牛郎织女啊!比世上那些庸常的夫妻还要纯粹、还要高尚一百倍!
见长公主被自己成功带进沟里,隆庆愈发诚恳的再接再厉道:
“还不如到个远离京城、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年好好聚上一段时间。离开京城谁认识你啊?再说江南民风开化,你俩大大方方手挽着手上街,卿卿我我游山玩水,怎么腻歪怎么来,谁也不会说什么……不比在京里做贼强多了?”
“哎呀有道理啊。”长公主被皇兄一番声情并茂的描绘,勾得心旌荡漾,恨不得立马就跟赵郎搬江南去。
是啊,本宫的幸福不能被旁人瞧见,那成了锦衣夜行、明珠暗投了……
那到底是金陵、苏州、扬州还是杭州好呢?唔,小一点的城市可能更闲适,湖州、常州、宁波还是嘉兴好呢?
转瞬间,宁安长公主已经在想,该购置什么样的家具了……
什么,在哪买宅子?当然是一个地方来一套了!一套不够就两套!
……
看着妹妹凤目中异彩涟涟,那怦然心动的样子,仿佛年轻了十岁一般。
隆庆心裏既松了口气,却又有些酸酸的,便收口子道:
“朕只许你待一个月。”
“小气,连来带去,赶路都不够。”宁安翻翻白眼,却没在这上头纠缠。
她才不在乎一个月才是两个月呢,只要能放本宫出去,待多久就是本宫自己说了算了!
难不成,你还能让锦衣衞把我绑回来不成?!
“哎……”隆庆也知道,放出去的鸟儿,就由不得自己了。
但这俩货在京太扎眼了,谁人不识长公主和状元郎?
一次两次不露馅,次数多了保准会有风言风语。
丢了皇家颜面不说,关键是听着扎心啊!
还是让他们远远死开,去江南撒狗粮吧,朕眼不见为净……
哎,嗡嗡把自己说得,也想出去玩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