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非但本县百姓趋之若鹜,就连临近的苏州太仓常熟等地的人,也都跑过来看病,险些把医院给挤爆了。
赵昊不得不提前几百年采取预约取号制度。
除了急诊之外,每个科室根据自身能力,每天放出不等数量的‘就诊号’,让患者凭号来看病,这才让忙的团团转的大夫们,有机会喘口气。
……
赵昊是从后门进医院的。
当他走进那间飘着淡淡酒精味道的单人病房时,便见潘季驯换穿一身蓝色的棉布病号服,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
他悄悄走进病房,将一束金黄色的菊花摆在床头柜上。看着双目紧闭、脸色蜡黄的潘中丞,赵公子歉疚的叹了口气,问守在一旁的李时珍道:
“先生,中丞是什么病?”
“八成就是蛊虫病。”自从了解到病菌的世界后,李时珍已经习惯带着口罩。还带着个布帽子,看上去跟后世的大夫有些相像。“万院长亲自去检查他的粪便了,很快就能确定是不是。”
现在江南医院已经采取用显微镜观察病人粪便,寻找虫卵的方式,来确诊血吸虫病了。
大明的大夫对医学的理解十分深刻,只要给他们足够的科技支撑,便可自行摸索出科学的确诊方法。
“血吸虫,是来昆山后得的吗?”赵昊捂住嘴。想到潘中丞自来昆山后,几乎天天踩在泥汤里。他就觉得八成是自己害了他。
“不是。”李时珍摇摇头道:“他体内湿毒之气已随经脉血气,渐至于脏腑,已有腹水积聚。是以这病已经有年头了。”
顿一顿,他又道:“我问过他的跟班,据说他这二年忽然有吃土的癖好,这就很可能是肠胃中有虫引起的。”
“这样啊。”赵昊暗叹,我还以为潘总就是单纯的好这口呢,原来是有病啊。
“那他是怎么昏迷的?”
“蛊虫病引起的血虚,加上劳累。”李时珍答道:“送来的时候还发了高烧,估计是又有新的虫子进到体内,我们已经给他喂了药,这会儿已经退烧了,很快就能醒。”
“……”赵昊一听好么,感情还是我的责任。
“那这病能治好吗?”赵昊对血吸虫的了解都集中在如何预防上。
至于治疗嘛,他只知道‘吡喹酮’是特效药,可自己没那本事合成出来啊。
青蒿素好像也有些效果,不过还是先听听大夫怎么说吧。
“不必担心。”只听李时珍淡淡道:“我有九种药方可以治疗此病,万前辈亦有七种,大概分杀虫,吐下、逐瘀、逐水、扶正五类。待确诊后我们再商量一套方案出来,帮中丞将此病根治。”
见李时珍很有把握治疗可怕的血吸虫病,赵昊顿觉安心不少。
他愈发觉得自己有必要,继续加大在医药学上的投入。
往大里说,这是利国利民、造福子孙的大好事;往小里说,也是让自己和身边人能在疾病来临时,多一些战而胜之的办法。
这样我们赵公子的传奇故事,才不至于中途太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