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的。”李明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红着脸道:“好吧,我摊牌,我也喜欢骑马、打猎、滑雪,但……我还是个好女孩的。”
比起一辈子不会认错的长公主,小县主绝对算大有进步,尽管对她来说,认错也是很难很难的……
“那真是芝麻落进针眼里——巧极了!”赵昊也赶紧坦白道:“好吧,我也摊牌。其实我也不喜欢吟诗作对,就喜欢打打猎、养养狗,搞掂稀奇古怪的小发明啥的。”
“发明,就是那年带我们飞上天的热气球那种吗?”小县主闻言心花怒放,都要乐得蹦起来了。
“是啊是啊,我又改进了一款新型号的,回头咱们再上天?”
“好的好的!不过咱们先去打猎吧!”李明月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飞快的亲了赵昊一口道:“我简直太高兴了,必须要好好射几箭,不然会乐疯掉的!”
“好说好说。高大哥,快让人把我们的耽罗马牵过来,正好去溜溜马。”赵昊便一口答应,让高武去牵李若同送他的好马。
两人的对话落在诸位姐姐妹妹耳中,除了巧巧是人家怎么说怎么信之外,其余三人却都坚信,赵昊这是在用自黑的方式,给小县主减压。
赵公子是谁啊?他可是能写出‘最是人间留不住’的大明诗坛遮羞布啊!没有发自内心的热爱,怎么可能谱出那些传世的名篇呢?
‘虽然公子很久不作诗了。但那只是因为他日理万机,没有闲情逸致罢了。将来闲下来,肯定会厚积薄发出绝世名篇的!’马湘兰如是坚信。
‘赵公子真是太温柔了。明月真是太幸福了,唉……’怀秀姐真替这对玉人高兴,只是为什么要‘唉’?
‘那你送我的那些诗算什么?纯粹为了撩而撩吗?唉,我应该向明月学习的。算了,那样我爹会打死我的,我还是出海吧……’小竹子心裏乱麻麻的,眼圈一红,看上去就像在为好闺蜜高兴一样。
……
这边等护衞牵马的功夫,码头的商人们认出了陈怀秀。便赶紧满脸讨好的围上来请安,顺便向这位皇家海运的总经理讨要舱位。
赵昊的护衞们当然不会让任何人靠近,皇家海运的员工也赶紧过来帮着驱散人群。
“陈总,帮帮忙吧,给一吨舱位吧。我库里的年货要是压到年后,我就得跳江啊……”
“帮我们运一次货吧,我们让运河害得半年没开张,不然这年关都过不去了!”
“陈帮主,看在我是沙船帮老主顾的份上,行行好吧……”
那些真真假假的哀求声音,陈怀秀自然不能置若罔闻,不然显得皇家海运太冷血了。
她只好对众人道:“诸位稍安勿躁。能给大家腾出舱位来,我们肯定尽量不会藏着掖着,没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嘛。”
然后陈怀秀话锋一转道:“但大家也得理解,我们皇家海运九月才正式开张,眼下的船就那么多,大半还得给朝廷运漕粮,的确暂时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只能按照抽签的顺序承运。不过请大家放心,我们已经在加紧大量雇请有经验的船老大和水手加入了。转过年来,我们的运力应该能提高一倍,到时候就能满足各位了。”
“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年关难过啊,陈帮主啊,行行好吧……”可商人们根本不听画饼,还是哀求不止。其实大部分人还真不是在演。这都腊月了,但凡赚到钱的,谁不赶回家过年?哪还会在这儿耗着。
赵昊便小声问陈怀秀道:“今年还有出海安排吗?”
“还有最后一次。”陈怀秀赶紧答道:“四天后出发,最快也得二十七八才能赶回来。”
“那这次就不运漕粮了,都给他们运货,这是打造咱们金字招牌的好机会啊。”赵昊与她嚼耳朵道:“反正这会儿就是运到天津,那帮大老爷也不会往通州送的。万一不让咱们卸船,非等过年再说,那不抓了瞎?”
“嗯,有可能。”陈怀秀点点头,因为从天津到京城这段水路,还是由漕运的人负责,她没少受那帮人的刁难,知道他们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那就这样吧。大不了明年我拿警备区的船帮你一起运漕粮,不会让你完不成任务的。”赵昊便拍板道。
“用不着的,开春起了南风,船就好跑多了。多跑一趟什么都出来了。”陈怀秀一撩额前秀发,朝赵昊笑笑,然后便大声向众人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果然众人一片欢呼,感谢陈总的大恩大德。员工们好劝歹劝,才终于把他们劝走了。
这时护衞刚把马牵来,远处响起开道的锣声,崇明知县的仪仗又来了。
今天金学曾正在堂上审案,一听禀报说师父到了。马上丢下原告被告,跟于慎思跑来码头迎接。
嫌轿子太慢,他和于慎思骑着一匹马,打头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