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召唤,他赶紧过来,给师父磕头后,便道明了来意。
徐维志先撇清了魏国公府的干系,表示他爹说了,不用看他的面子,他也没必要为了这帮混账,折上自己的面子。
然后小志奉上一口皮箱,打开来,里头整齐堆满一摞摞红票子,乃是漕运勋贵们凑的二十万两赔礼钱。
“我爹说,这只是一点小意思。这帮家伙家底厚的很,师傅不妨狠狠敲他们一笔。”
“唔。”赵昊满意的点点头。他就是再不做人,也不能拿把自己的徒弟啊。
便淡淡笑道:“其实为师早就想收拾收拾他们,没想到这群渣渣这么快就怂了……”
“惹了惹不起的人,他们不怂能行吗?”徐维志忙讨好笑道,见赵昊把腿搭在凳子上,他赶紧上前给师父捶起来。
“就是一群白痴,师父收拾的好,收拾的妙啊!”
“呵呵,既然你爹开口了,你又亲自跑一趟,这次我可以请干娘,不要捅上去。”赵公子也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道:“不过那些抓到的人,包括平江伯的弟弟在内,就不能放回去了。此外,但凡参与的各家都要派直系子弟来投案——不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如何让他们日后老老实实?如何警告效尤?!”
“是是,师父说的是。有把柄在您手里,日后我爹也好拿捏他们。”徐维志忙点头如捣蒜。
“正是这个理。”赵昊对徐家父子上道的表现,感到很是欣慰。自己当初卖好徐邦瑞,收徐维志为徒这笔投资,这下就算是稳赚百倍了。
想到这儿,他心情大好,笑着点点头道:“那就让你爹更好拿捏一些,回头来倒夜香……哦不,来投案的名单,就让你爹来拟了。谁来谁不来,由他说了算。”
“唉,那就替我爹多谢师父了。”徐维志笑得合不拢嘴,根本不像刚死了爷爷的。
他知道师父这是要扣下各家勋贵子弟做人质,这样他爹和师父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能死死捏住那帮南京勋贵的蛋蛋。
当然,赵公子做事最讲首尾,自然不会非法拘禁,授人以柄的。届时会由操江衙门以拦江抢劫、绑架未遂等多项重罪,判处这帮家伙无期徒刑、流放劳改。
而且抢劫绑架都是重罪,遇赦不赦的那种……
至于后来投案的勋贵子弟,自然就是案件的组织谋划者了。诸恶以造意为首,当然要比照徐二公子例处置了。
说到徐邦宁,他和徐琨在西山岛已经勤勤恳恳倒了快两年夜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到了该提升的时候了。
“那我二叔岂不要当队长了?”徐维志真心替二叔高兴,没想到一辈子纨绔,终于浪子回头,开始上进了。
“哎,最多是副队长,当不了队长。”赵昊摇头道:“人家徐琨比他资历老,而且爱岗敬业,去年还评了个劳模呢。”
“哦,也对。”徐维志服气的叹息道:“确实比不了。”
……
翌日中午,赵二爷顶着双黑眼圈在州西桥码头,与宁安长公主依依惜别。
其实本该一早就出发的,但某人昨晚宿醉,让萋萋满别情的宁安长公主,感到十分的遗憾。
她可是要风得风的皇妹长公主殿下,岂能带着遗憾回去?于是今早酒醒之后,临别的画楼云雨虽迟但到了……
直到日上三竿,云收雨歇,长公主殿下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了一滴都不剩的赵二爷。
赵守正承认自己大意了,再不敢流露丝毫终于解放了的表情。他在码头与宁安执手相看泪眼,深情款款吟道:
“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
“赵郎放心,宁安争取来陪你过中秋。”宁安大为感动道:“我真想下船不走了。”
“可千万别!”赵二爷声音都变了调。“呃呃……我是说,你兄长会发飙的。”
“唉,真是太不公平了。就兴他见年选秀女,我却只有赵郎一个,还得跟做贼似的。”宁安郁闷的不要不要。